对此一无所知的阮云娇正跪在阮家灵堂前,对着棺椁叩首。
阮父下葬者这日,阴云密布,她随送葬队伍一同上山,亲眼看着尘土一铲又一铲将棺椁盖上。
阮云娇心下一阵惶然悲痛,差点晕厥过去。
她内心不止藏着自己的情绪,更藏着原主的更加沉痛的悲伤。
回程路面被送葬队伍洒满了纸钱,马车被堵在了热闹的东市街道停滞不前。
阮云娇神色萎靡地靠在车壁上,扶夏在她身旁给她喂了水。
她隐隐约约听到百姓围聚谈话的内容。
“新皇乃正统龙脉,如今能得此明君,是我大庸之幸!”
“兄台说得对,幸好先帝英明,死前将玉玺交给新皇,才不会落入那祸国殃民的淑贵妃手中。”
“嘘,你不要命了不成,那淑贵妃早已饮毒酒自尽,谈论这晦气的宫妃干嘛。”
“不说了不说了。”
后来,他们自觉议论宫闱不是什么好事,就随便攀扯到其他话题上去。
坐在马车内的阮云娇却隐隐感到不对劲。
淑贵妃自尽后,父亲也选择自尽。
难道阮父是因为淑贵妃的死亡,才选择离开人世的吗?
阮云娇在心里埋下了一个怀疑的种子,只待见到霍怀瑾后再去问他。
忽然耳边听见扶夏传来一声惊呼,“呀!姑娘,你的脸。。。”
阮云娇拿起巴掌大的铜镜一瞧,原本脸上那细小的红点,如今早已经变成红痕一片。
“没事,回府忙完再请李平过来看看吧。”
阮云娇心下无暇管这事,如今她只想把阮知章的身后事处理好。
左右这毒应当是慢性毒,一时半会要不了她的性命。
此后几日,京城内风平浪静。
阮清怀骤然丧父,心内伤感不已,上完早朝后便跟皇帝请了个长假,回阮府陪着阮云娇。
兄妹俩仍未从父亲离世的悲痛中走出来,日日相依为命地呆着。
叶芷萱江蓉等人也纷纷来了好几回,陪在阮云娇身旁开导她。
阮云娇脸上的红痕越发严重。
迫不得已将此事告诉了阮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