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无尽的寂然。
朝堂上人事开始频繁调动,身边人越来越忙,人也越死越多。
岑寂山和我爹怕我两相为难,一般不会主动告知我朝堂变动。
可我想知道,又哪里会不知道呢?
小鱼每天同我通报昨夜谁设了局,谁上了钩,今日谁丧了命,谁失了权。
偶尔也插播两条花边新闻,比如大理寺少卿家的小公子接亲啦,新娘是门当户对的某某小姐。
又比如小岑尚书纳妾啦,小妾是欢烟楼的绮胭姑娘。
「等会儿?」小鱼砸了一下小尖脑袋,「什么小岑尚书?」
小尖凑近了看那写着消息的字条:「这上头是这么写的,难不成我又认错字啦?」
他跟了我之后一直在学认字,如今小有所成,抢了小鱼念消息的活。
「还真是岑尚书!」小鱼叫道,「凭什么!」
我愣了一下,笑:「纳就纳吧。」
岑寂山停了将要迈进院子的脚步,院中人言笑晏晏,听到他纳妾的消息,若无其事:「纳就纳吧。」
突然就不想解释了。
反正她也不在乎。
新来的妾给我奉茶,一身红衣裳好不漂亮,狐狸眼更是魅人心魂。
「姐姐日后多多指教。」她笑得甜腻乖巧,眼里却是挑衅十足。
「行。」我喝了一口茶,「今日就来教你第一条。
「爱上一个强权的男人,是一个女人覆灭的开始。」
她志得意满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讶然,很快又笑得张扬,言语尖厉:「你少故弄玄虚,你一个生来坐享荣宠的人懂什么?」
然后一甩袖子出了我的门。
自纳了绮胭,岑寂山便日日不沾我的屋,有什么必要的事情与我商量,也是冷着脸子。
我到绮胭院子里给他俩送橘子,他也只是冷淡地嗯一声。
我忍不住:「岑寂山你有什么毛病?为什么不笑?」
「你管什么不好。管我笑?」他抬头,一脸不耐。
「不笑滚出去,不想好好说话就别说。」
「就你有脾气,想甩脸子就甩脸子,我不能有脾气?」
「你有什么脾气,」我好笑,「我给你气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