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很鲜活、扎眼的年纪,他是,我也是。
我回想前世,十七岁时我在做什么,好像是坐在高中教室,朝六晚十,淹没于题海,那段日子残酷而精疲力竭,回首却熠熠生辉。
我在这个世界生来富贵,该是庆幸,可偶尔还是会为那些看似出格实则仍陷在牢笼里的自由而惆怅,一边又自我厌弃,因为深知自己从来没有真正刚直的精神和尖锐的性情,从来行事游走在安全区内,从不曾期待过自己去改变什么,也确实没有改变什么。
所以我热爱眼前的少年,我看着他不拘世俗,看着他敢想敢做,看着他意气风发,后来又看着他家族败亡,看他在废墟中开花。
他对我,很重要,毋庸置疑地重要。
我在去找萧凌川的路上被绑架了。
绑匪大哥脸又黑又方,跟着两个贼眉鼠眼的小弟,一个龅牙,一个尖脸。
也不跟我索财,也不劫色,什么诉求都没提,就静静地把我关在郊外一所破庙里。
破庙漏风,大秋天的晚上冷啊,我忍不住求他:「大哥,你脚边不穿的那件破衣服能借我盖盖不?」
大哥抱刀闭眼,置若罔闻。
我又道:「把我冻死了怎么跟你们主子交代。」
他终于睨了我一眼,把那件脏外袍甩到我身上。
我得了一点温暖,闭上眼睛睡觉,等着人来救我。
一连等了两天,也没有人过来。这两天里我一直被绑着,吃喝都是他们随意塞个包子喂口水。
我爹,小鱼,还有萧凌川,他们找不到我,该多着急啊。
「大哥,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直说吧,能帮我一定帮。」
大哥不理我,但是两个小弟这几天会跟我搭搭话。
「大小姐,你省点力气吧,俺们又不傻,能让你套到话?」尖下巴小弟受不了我了。
「你们主子给多少,我出十倍!」
「……」
「二十倍!」我努力竖出两根手指向他示意。
「这……」
开口想说什么的尖下巴小弟被大哥呼了一巴掌,闭上了嘴,我突然嘲讽地笑起来:「怎么啦,大家刀尖上舔血不就为了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