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膝盖,一点一点弯下,跪在了苏敖的窗前,握着他那尚有热度的手,说道:“我听您的……都听您的……”
幸福从来都不属于她。
她是不被眷顾的。
从小时候起,她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刚会走路起,他就要进行没日没夜的训练,别的小朋友在玩游戏,而她却只能窝在窄小的密室里,练枪练拳。
只有合格了,师父和外公才会将她放出去。
她的童年的是活在阴翳下的。
直到那一天,她去了圣耶鲁执行任务。
见到了惊为天人的他,她曾以为那是阳光,一直追逐他,跟在他身后。
五年后的惊天,本以为阳光已经触手可及,她前十几年所有的苦难,都是为了等一个她。
可没想,短短几日,灿烈的阳光,就变成了无边无际的末日。
那不是阳光,那是假装烈阳的黑曜。
“我答应您,爸爸。”
苏晚伸手,合上苏敖的眸子。
哀莫大于心死。
她本以为五年前失去木木后,便已经是最深层的绝望。
如今她才发现,当人真正限于绝望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麻木的,哭不出来,也感受不到周围的一切,好似脱离了周遭的一切,耳朵里传来嗡嗡嗡的嗡鸣声。
苏晚跪着往后推了推,随后冲着苏敖床头,“咚咚咚”磕了头。
头上淤青一片,她不在乎。
医生不忍的打开门,道:“苏晚大人!您……您节哀顺变……”
好一句节哀顺变。
她曾对无数人说过这四个字,现在轮到她自己了,她才知道,想做到这四个字是何其的艰难。
苏敖死了。
而苏敖临死前的愿望,令她永远也无法和他在一起。
医生伸手,想要扶起她。
熟料,苏晚自己就已经坚强的站了起来。
苏敖死了,她还没死,国相府还没死,以后这偌大的国相府,就真的全部都指望她了。
“我没事……”苏晚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