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得了自由,一声闷哼,先是捂着肩膀缓了片刻,紧跟着忍痛扯掉嘴上的胶带。
“钱总,这个姓秦的不识好歹,他找到了张沉楠住的地方,不仅将张沉楠送到了警局,还动手打我!就算是打狗也要看主人,他分明是不把您放在眼里!”
说这话的时候,王曙光恨恨地看向秦殊,爬起来站到钱崃身后。
听到这话,钱崃冲王曙光招了招手。
“来。”
王曙光刚凑上前,钱崃直接用手背就冲着他的脸掌掴过去。
硕大的宝石戒指上,切割棱角在王曙光脸上刮出血痕。
“给秦先生赔罪!”
王曙光不知钱崃这又唱的哪一出,但就算他心中有气,也得靠钱崃为自己出,于是只能憋着,忍气吞声。
“秦先生,对不住。”
“秦先生,您看,我这底下人不懂事,让你生气了,不过他现在既然道歉了,我看这个误会,就算了吧。”
钱崃说这话当然不是怕秦殊一个毛头小子。
只是对美人,他向来喜欢先礼后兵。
能哄到手的,何必磋磨着来呢?
反正到了床上,他有的是手段对美人予取予求。
此刻望着秦殊,钱崃眼底浮现的欲色,已然遮掩不住。
然而。
“钱总怕是没弄清楚我是来干什么的。”
秦殊掀起眼皮,望着钱崃,目若寒冰。
启唇,一字一顿。
“我说,我来兴、师、问、罪。”
说完这话,秦殊手指微抬。
早就看钱崃不顺眼的彭文上前,路过茶几的时候,反手捞过桌上的烟灰缸,一抬手砸到钱崃头上。
钱崃头顶一阵钝痛,耳边更是嗡鸣不断,有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额头缓缓流下。
没等钱崃反应过来,整个人身子一轻,片刻后猛地落地,肥胖的身子在地上砸出重重的闷声,四肢百骸仿佛有碎裂般的剧痛传来。
血雾弥漫了钱崃的视线,砖头似的硬拳不断落下。
虚影里,他只能通过彭文小腿间的缝隙,隐约看到那坐在沙发上的年轻人,那仿佛淬了毒的野性目光锁在自己身上。
仿佛暗夜里狩猎的狼。
周围众人全都吓傻了。
陪酒女们抱作一团,前一刻因秦殊那张脸升腾起的绮思,在这一刻全都消散殆尽,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而那些手下败将保镖们,更是带着后怕忍不住后退。
刚才,这些人对他们,应当是留了情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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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两分钟,却是钱崃这一生最漫长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