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正便点头道:“不能打搅别的学子读书和休息。”
韩时遇和文秀才一喜,谢过李学正便告辞出来了。
走远了一些,韩时遇才对?文秀才笑道:“往年若非院试之年,前来报名入学的秀才并不多,有时甚至没有,每逢这时府学并不会统一安排入学考试,而是报名之后直接命其做题,通过者直接录取,没想到今年倒是有不少人前来报名入学,连府学都安排了统一的入学考试,如此?怕是最少有十名秀才前来应试,压力倒是颇大。不过如此?也好,您正好可以多得三天时间进行准备,届时定?会更有把握。”
文秀才也笑:“确实?如此?。只是要叨扰你了。”
“老师说的这是甚话?”韩时遇笑道:“我只盼着老师能早日?入学,将来我们?师生一道研究课业,一道进步,一道在三年后摘取桂榜。”
文秀才闻言也是精神?振奋,正要言语,却听得一旁传来冷嗤声:“倒是挺自信的。”
师生二人转头看过去,只见一侧低矮的青松后隐约露出一角锦衣。
显然树后有人。
文秀才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转头朝韩时遇看去。
此?人未曾露脸便出声讽刺,要么本性狂狷瞧不起人,要么便是识得韩时遇,故意针对?他。
韩时遇在府学读书两年,也不知受了多久的气,更不知他能否忍得住这气。
自家学生清高要强,文秀才是知晓的。
韩时遇倒是不生气,轻声笑道:“我倒是谁,原来是陈兄。”
那人从松树后转出,身着绿色绣团花锦衣,腰悬玉珏,手持折扇,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不是老朋友陈秀才又?是谁?
陈秀才下巴扬得高高的,用鼻孔看人:“这便是你的老师?此?番也是来报名入学?真是稀奇了,从来只见老师引荐学生入学,从未见过学生引荐老师入学,韩兄与令师今日?可真是创了一桩佳话。”
嘴里说是佳话,眼神?却不屑。
文秀才在这样的眼神?中也感觉到了一丝尴尬和窘迫。
身为老师,他如今学问其实?已经比不上学生了。
当然,这其实?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毕竟他只是一个秀才,在他没能成为进士之前,他能够带领学生所走的路程其实?很短暂,此?后如若他踟蹰不前,那他便会被学生远远的甩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