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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他这师兄,已是重活一世之人。
对于一切可能存在的危险,他都早有提防,只是今世,却多了宋朝月这一个变数。
这个变数不是因宋朝月,却反倒是因他而起。
他,又如何能怨。
立冬,凉城分外准时地迎来了第一场雪,雪粒簌簌落下,地上便奢侈地洒满了盐。
华清如期而至,而与她一道来的,还有她的母亲华静元。
天寒路冻,两人的马车自笙歌而来多花费了近一半的时间。
穿着厚底棉鞋踩在雪地之中,雪粒子被压得嘎吱作响。
知道华家母女要来,宋朝月早早便在家门前等她们。远远地瞧见熟悉的马车,宋朝月将一只手从暖手抄中拿出来,朝华家母女挥手。
马车停下,华清先从后面的马车内走下来,华静元由身边的侍婢搀扶着,缓缓而下。
她捂着嘴咳嗽两声,应当是来时因天冷感染了风寒。
宋朝月赶紧叫两人进了屋中,给她们一人端上了一碗早已准备好的驱寒暖身的姜汤。
华静元喝下后,急促的咳嗽声也稍有缓解。
她看着宋朝月,露出欣慰的笑,“朝月,你有心了。”
“家主待我如亲人,我待家主自然也得待我母亲般尽心。”
华静元被哄得心花怒放,像相熟的长辈一般轻轻敲了宋朝月的头,嗔怪宋朝月的这嘴太甜。
一时间,堂内三人都呵呵笑了起来。
华静元染了风寒,随意同两个小辈说了两句后,见了医士,开了几副药。喝完药后,便沉沉睡去。
宋朝月拉着华清,在屋内说着小话。
“我本以为只有你来,怎的家主也来了?”
华清无奈地扶额,母亲一向是个说一不二的,她说要来,那便就一定是要来的。
吴平是从前跟着外祖的老人,她想亲自前来处理这事儿。
宋朝月前段时间终于抓到了吴平的把柄,她发现吴平将大量的银钱送往南边,如今已经被宋朝月派人截下。
她还抓住了替吴平平账的那个老账房先生,这几年的亏空越来越大,账本上还丝毫未显,这位账房先生的本事,可见一斑。
“吴平可有说他为何会这般做?”
宋朝月手里捧着一个汤婆子,摇摇头。
吴平什么都不肯说,甚至还将罪责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叫宋朝月不要怪罪那位账房先生还有那几个帮他偷运钱财的伙计。
华清苦闷地吐了一口长气,“熙熙攘攘皆为利往,人的贪欲啊,永无穷尽。”
照理说吴平全权华家在苍州的生意,华家每年给他的银钱少说够他全家衣食无忧了,可他为何还要这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