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靳年帮她拍了拍,旗袍裙摆上沾染的飞尘。
他柔声说:“这边的情况也很混乱,您还是早点回去吧。”
沈夫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影无踪,神色愠怒,眼底沁染着丝丝冷意。
变脸色度惊人,比翻书还快。
许鹃透过倒车镜,清楚看到婆婆气场大开。
她染着红指甲的手,风情万种地挽起耳边发丝,对沈靳年轻飘飘地说,
“honey,是你父亲让我来的哦。”
此话一出,车外的沈靳年脸皮子一紧,表情变得不好看起来。
他下意识去看坐在副驾驶的许鹃,迎上她单纯无辜的眼神,沈靳年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他爸舍得让娇生惯养了一辈子的妈妈,不远数千公里的来云圳市。
事情绝对不简单,十有八九是带着家法来的。
在沈夫人兴致盎然的眼神注视下,沈靳年关上车门。
他语速极快地说:“有事回家再说。”
车刚驶进营地,许鹃看到有辆京牌的军车,停在墙角的阴凉处。
沈靳年靠近鸣笛,那辆车降下车窗玻璃,露出一张略显冷酷的男人脸。
男人的额头与眼尾,有道很深的伤疤,看起来有点瘆人。
对方在看到沈靳年的时候,立刻垂首,恭敬地喊人。
“大少爷——”
说话的语气声调,与沈夫人如出一辙。
沈靳年有些头痛道:“权叔,这里是部队,别这么喊我,让人误会。”
坐在后座的沈夫人,对隔壁车的男人吩咐:“阿权,你跟上之之的车,我们一起走呀。”
“是夫人——”
阿权略一颔首,立刻启动车子。
“妈!您别这么喊我!”
沈靳年眼底瞳孔剧缩,回头对沈夫人表示抗议。
沈夫人撩起眼皮,淡淡地看着他,又瞥向坐姿紧绷的许鹃。
她恍然大悟道:“之之呀,你是不是害羞了?”
沈靳年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面露乞求道:“妈!”
沈夫人不高兴地噘嘴,“都喊了二十多年了,你让我怎么改嘛。”
“噗!”
许鹃实在是忍不住了,笑出声来。
她双手捂脸,弯着身笑得浑身都在发颤。
之之?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许鹃觉得婆婆就是恶趣味,故意这么喊沈靳年的。
她喊沈靳年之之的时候,就像是在喊一个姑娘。
沈靳年跟沈夫人对话被打断,母子俩同时挑着眉,去看笑得花枝乱颤的许鹃。
沈靳年心生恼意,在许鹃的腰眼处,用手指戳了戳。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