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鸦羽般漆黑的墨发与如银月般清冷的白发凌乱地交织在一起,黑与白本是泾渭分明的两种颜色,却又在此刻显得融洽无比。
温溪瑜耳边尽是帝昊断断续续的浅吟低喘。
祂那张精致到没有任何瑕疵的脸上已经染上了情欲的潮红。身上处处尽是被她咬出的红痕。
她抱住了祂的脖子,双腿勾住了祂那劲瘦的腰身。
月落日升,天光乍破,方才停休。
与此同时,琢氏部落
不少人均是围在族长的屋前窃窃私语,面色凝重。
’吱呀’
众人顺着门推开的方向向里面望去,见族长终于现了身,人群便如同烈火上被泼了油。
几乎所有人都在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神情或担忧,或义愤填膺。
“族长,咱们部落可不能再让其他部落的人进来了!”
“他们一来,我们部落里好多人都染上了跟他们一样的怪病。”
“是啊,族长,咱们部落好不容易日子才好过了些,可不能让这些人全毁了啊。”
众人都各抒己见,中心思想却独独只有一个。
那就是将那些不请自来且可能染病的其他部落里的人给逐出部落之中。
大家没有直白地说出来,也只是因为同为人族顾及着脸面。等一只出头鸟罢了。
“要我说,就该把那些人赶出部落,凭什么让那些人留在我们部落里!”
一个气势汹汹的男声在此刻突然响起。
人群先是望向了那道声音传来的方向,眼中神色各异。
若是温溪瑜与帝昊此时也在这里,定能认出这只’出头鸟’便是那天晚上邀请温溪瑜跳舞的男人。
“我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咱们部落,凭什么要让这些人待在这里。”
“可是……毕竟我们都是人族……”
“人族又如何,要不是神子大人在咱们部落,咱们和他们相比指不定谁过得更凄惨呢。”
族长从头到尾只是静静地听着,一言未发。
人性在此刻展露无遗。
正当众人吵得不可开交之际,有人突然喊了声:“神子大人,是神子大人来了!”
人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汇聚而去,见远处的帝昊挽着温溪瑜走了过来,自发地为二人让开了一条路。
“那些染病的人在哪儿,可否带我去看看。”帝昊的目光扫过一干人等,最后停在了族长脸上。
“神子大人无所不能,一定有办法治好这怪病。”
“对对对,我怎么忘了这茬。咱们部落可是有神子大人庇佑,区区怪病在神子大人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
风向标在这一刻又改变了,人们都不愿在神子大人面前留下诸如恶毒残忍之类的印象,纷纷又将摘下的‘面具‘重新戴了回去。
其实以温溪瑜和帝昊的耳力,远远便听见了他们的争执。
如今见到他们这副伪善的嘴脸,嘴角不自然地向下撇了撇。
其实并非琢氏部落里的每个人都是这样,可就像人们第一眼便会注意到物品的瑕疵,哪怕它已经算得上极其完美。
瑜不掩瑕,害群之马便是如此产生的。
在众人殷切的指引之下,温溪瑜与帝昊来到了琢氏部落中用来安放病患的一处草屋。
还未走到那一处草屋门前,便听到里面传来的猛烈咳嗽和痛苦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