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水沸的声音清晰可闻。
时清辞背靠着墙壁,生锈的脑子彻底罢工。
手机是在她切肉的时候响起来的,她的注意力本来就不专注,抬头看了一眼的时候,指尖沁出血珠。好在伤口不算很深,时清辞找个创口贴随意地处理了。
小猫小狗在吃饭。
她坐在沙发上回消息。
是来自她的置顶。
谢朝真问她:“在家吗。”
时清辞回了个“嗯”。
谢朝真又说:“夏槐安找你。”
时清辞依旧打了个“嗯”字。
可能是习惯什么都不说,最后就变成无话可说。
谢朝真:“睡了一整天还是出门了”
时清辞继续:“嗯。”
谢朝真问:“不舒服”
时清辞:“嗯。”三秒钟后,她点了撤回,想回复一个“没”字,冷不丁瞧见创口贴已经被鲜血染红,血痕留在了手机屏幕的下侧。
痛感变得迟钝了。
坏事总是接二连三的来,新的一年,运气也没有变好。
时清辞提起精神,摸出小型医药箱专心致志地处理创口。明明一个很小的伤口,怎么能流这么多血时清辞并不晕血,可一阵又一阵晕眩袭来,伴随着强烈地呕吐欲望,她像只虾一样弓着腰,额上冷汗涔涔。
门铃响了好几声,时清辞才反应过来。
她一团浆糊的脑子无暇思考来客是谁,凭着本能拖曳着沉重的身体去开门。
门缝拉开,一团冷气迎面扑来,时清辞一瑟缩,退了几步,抵在了墙上。
她的脸上是不正常的潮红,胸膛起伏,呼吸也很急促。看着熟悉的人影,想要说点什么,一张嘴就是剧烈的咳嗽声。
谢朝真看着她问:“你的身体怎么变得这样糟糕”她提了热粥过来,可看样子时清辞暂时用不着了,她这糟糕的状态最好的选择是去医院。“去换衣服吧。”谢朝真的语调放轻。今天危崖来了,跟她出去吃饭,逛了文博馆,没怎么看手机,也就错过跟夏槐安聊天的良机。她跟夏槐安的关系本来就尴尬,中间横着一个时清辞后,那更无法像普通的同学那样相处。时清辞状态不好,是她猜的。因为简单的“嗯”,因为没有出现“正在输入中”。
时清辞闷闷地应了一声,摇摇晃晃地回房间。等到再出来的时候,只是多套了件羽绒服。
谢朝真:“……”她也没劝时清辞,从沙发中拿了条围巾替她围上,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半张脸。可能是病了,那双雾蒙蒙的眼里没有拘谨和沉郁,只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