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煜翻身坐起来,重新将这个看上去比自己小的孩子打量了一番,问道:“你是哪家的?这般年纪,修为便如此高了?”
“你几岁?”晏伽反问他。
“十岁。”
晏伽讽刺笑道:“你都能有这半吊子修为,我怎么不能比你强?”
“你!”展煜满脸不服气,“你那是什么法器?!”
晏伽撑起下巴,不屑地看着他:“我什么我?打不过就打不过,别一脸不服气。人不行怪路不平,我拿树枝也能追上你,你就算再换八个法器,也还是这样。”
萧千树伸手摸了摸他手中的棍子,对展煜说:“阿煜,的确是你自己不行,这就是根普通木棍,半点法力也没有的。”
展煜不可思议,也跳过去摸了一把,彻底被雷劈傻了:“怎么会有人能踩着木棍飞,还飞这么快?!”
“你为什么能踩着你的戟飞上天?”晏伽问他。
展煜道:“这是我爹专门找人用北境的霰寒铁给我打的,从我筑基起就随身的兵器,当然已经浸染了我的法力、只听我召令了。”
晏伽抛了抛手里的木棍,说:“这不是一个道理吗?你的戟被打出来之前就是一块铁石,无论再怎么变也只是一块铁。铁与木头都是死物,注入法力变为活物,二者有何不同?”
“当然不一样!”
展煜说完却哑巴了,归根到底,他也说不出究竟有哪里不一样。
晏伽看他神色,也知道是自己被自己绕进去了,便道:“看吧,没有分别。”
“可是寻常灵修做不到如此。”萧千树说,“只能说明你的天资高出我们许多。”
晏伽摇摇头,将木棍举到她眼前:“不是我天分比你们高,因为在你们眼里,木头只是木头,兵器才是法宝,从心底便将他们区分开了,所以木头永远变不成法宝。”
展煜是吃软不吃硬,已经被对方这番话折服了一半:“你是哪个仙门的啊?怎么连校服都没穿?”
晏伽反而问他:“你们两个应该都是哪家名门?或许打一生出来手里握着的就是各色天材地宝、灵剑法器,若是有一天被对手逼到绝路,手边一样兵器法宝都没有,难道就不活了么?”
“你当人人都能像你一样,随手抓个木头就能飞了?”
“为什么不能?”晏伽问,“修为深厚者,摘叶飞花皆可伤人,木头又怎么了?等你真到了被逼至穷途末路的那天,别说木头,捡块树皮都能救命。”
展煜飞是飞不过他、吵也吵不过他,最后一个人在那里生闷气。晏伽听到拜月顶那边传来的乐声,站起身来:“我要走了,你继续认死理吧,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