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柏轩叹了口气,起身离开,顺便揪走了卫辞。
宋蕴望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心中像压了块大石头似的,又沉又闷。
二人既已定下行程,许多事便得着手安排。
好在香思坊规模已成,很多事不必宋蕴亲力亲为,行囊自有妙颜妙雨打理。
相比之下,卫辞便凄惨了许多。
得知他有入仕之心后,宋柏轩便将他原本的课业加了数倍。
京城路途遥远,这一路总不能歇着吧?
入京后传信不便,课业总不能落下吧?
京城书铺林立,藏书众多,总不能白去一趟吧?
……学,往死里学!
宋柏轩白天忙完盛阳书院的事,晚上便在书房点灯熬烛的给卫辞写课业安排。
从诗词歌赋到治国策论,从历史典籍到人文地理,光是书目清单便有整整一本册子。
课业在另一本册子上,厚度翻倍。
卫辞翻看着册子中听都没听过的书名,险些眼前一黑,激动的落下泪来。
他哪里是回京,分明是去渡生死劫!
宋柏轩假装看不到卫辞眼中的幽怨和委屈,拍拍他的肩:“为师相信你。京城藏书极多,也有几家颇有底蕴的书铺,你可常去,遇见难求的孤本,务必抄回来。”
若非他被盛阳书院牵绊住脚步,宋柏轩也想提前入京,为明年的会试做准备。
沉重的课业冲淡了离别愁绪,卫辞扶着宋蕴走上马车,与宋柏轩再次辞别。
宋柏轩佯装不在意,但在马车走远后,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人生在世,常有离别,但落于己身,亦难以免俗。
范明冶满脸纠结的朝他走来:“柏轩啊,你……”竟真舍得让俩宝贝蛋子随裴牧入京。
宋柏轩吸了吸鼻子,叹道:“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随他们去吧。”
范明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