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低头继续赶路……
他们不怪张楚。
他们知道,张楚已经尽力了。
只是张楚,什么都没能改变……
张楚沿着马道,一路北上。
目光所及,是一张张被苦难折磨得沟壑纵横的脸庞,是一双双被乱世压迫得麻木双眼……
他心里堵得就像是有人蛮横的往他心窝子里捅了一块冰冷的大石头!
多好的老百姓啊。
他们勤劳,隐忍,逆来顺受。
给一口吃的果腹,给一片瓦遮头,他们就能像老黄牛一样,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创造出华衣美食,供养那些高高在上却一点儿人事儿都不干的老爷们。
这么好的老百姓,为什么连他们最后的活路,都要剥夺呢?
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
他阴沉着脸飞到太白府北城门。
感知到他前来的太白府郡守,匆匆忙忙的领着诸多官吏出迎。
张楚却是连看他们一眼的心情都欠奉。
他站在北城门外的马道上,催动戊土真元,猛地一跺脚。
两座十丈高巍峨的石碑,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轰隆隆的拔地而起。
张楚以手作刀,在两座石碑之上刻下一个个大字。
右边的石碑上书:北蛮过线者,死。
左边的石碑上书:烧杀掳掠者,诛。
十二个大字刻完,张楚直接转身,往太平关方向飞去。
不需要落款。
他相信,该看得懂的人,会看得懂。
该明白他意思的人,会明白他的意思。
这玄北州,朝廷不管了。
我张楚来管!
这玄北州,朝廷不担了。
我张楚来担!
必须得有人活着。
有人活着才有人世。
有人活着才有江湖。
他走得洒脱……
身后,是太白府的郡守领着的,跪成一片的太白府百姓。
他们明白。
张楚不必来扛这雷。
征北军已经撤了。
北平盟自身的处境,也并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