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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地朝着一个偏僻的巷子里面驶了进去,越是深入,巷子里面的味道就越是浓重,白流苏忍不住皱了皱眉,这种地方,应该是属于贫民区一类的吧?白霜她们怎么把刘雨柔弄到这里来了,是想让她吃点苦头吗?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白流苏却知道,以瑾琛那种护短的性子,刘雨柔的情况,恐怕并不会很好。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马车总算是停了下来,白霜率先下去,在一户极为普通的小屋子门口敲了敲门,很快的便有一个肥肥胖胖的女子探出了脑袋,看着她露出了谄媚的笑脸。
“主子,我扶你下去吧!”
白流苏点了点头,刚刚走下马车,迎面便走来了一个衣服邋遢,边走边系着腰带的中年男人。男人长相自不用说,一看就猥琐得紧。看到打扮的跟一个贵公子似的的白流苏,骂骂咧咧地勾起了嘴角,眼中更是流露出古怪的神色。
“啧啧,那么个丑八怪,没想到连富家少爷都好这一口!不过虽然长相不怎样,那副身子却是极品,小子,好好玩啊!”
什么意思?
白流苏皱起眉头,而一旁的白雪早就挡在她面前,眼神凌厉地看着那个男人,示意他好狗不挡道。而与此同时,白霜也走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包递到了白流苏手上,柔声道:“主子,可以进去了。只是里面的味道估计不好闻,您带着这个吧!”
老实说,白霜并不想让自家主子进去看那个女人的,免得污了主子的眼睛。只是她也清楚自家主子的性子,一旦她决定了的事情,谁也别想阻止她改变主意。
小屋里面很是阴暗,空气里面更是传来一阵古怪的味道,白流苏立刻将香包捂着鼻子。她本来怀孕了就有些敏感,闻到这气味差一点就吐了。等到适应了屋子里面的光线,她这才看清楚四周的一切。
房间里面空荡荡的,里面什么摆设都没有,只有一张软软的大床。不管是地上还是四周的墙壁上,都是用柔软厚重的棉花给围上了一层,就算是用大力道撞上去都不会觉得疼。墙壁接近三米高的地方有一个窗户当做是通风口,关上房门,就连两米高的大汉恐怕都逃不出去,这里面,简直就是一座监牢。4
此时此刻的大床上,躺着一个浑身上下都赤果果的人影,白流苏看清楚了之后,差点吓了一跳。只见那人身上光溜溜的,一丝毛发也无,唯有从那高耸的胸脯看得出来对方是个女人。女人闭着眼睛,看起来仿佛死去了一般,大张着双腿,身下还有欢爱之后特有的东西,夹着着一些殷红的血迹,显然是撕裂受伤了。
白流苏倒抽了一口凉气,猛的想起方才那个边穿衣服边走出来,看着她嘀嘀咕咕说些奇怪的话的男人,见到这一幕,顿时彻底明白过来!
“主子,姑爷说了,她既然想让你绝嗣,姑爷就让她刘家多子多孙,世代为奴为女昌,这些贫民窟的男人都可以找她,怀了孕也要接客,只要不让孩子死了就行。姑爷说了,等她接不了客,生不了孩子之后,就让她去亲眼看看她的子孙后代、、、、、”
“够了!你住嘴,不要再说了!”
白流苏打断了她,看着床上蹂躏的几乎毫无生机的刘雨柔,脸上的神色极为复杂。她是恨刘雨柔的,得知自己的孩子会承受那样的痛苦,她甚至有可能这辈子都无法拥有自己的血脉,她心里怎么可能不恨呢?
可是这一刻,她忽然觉得,什么恨意都烟消云散了,心中唯有说不出的苦涩和惆怅。
“何必呢,我们这算不算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你让我痛苦,我让你痛苦,到头来,就算是彼此都如愿以偿,也不过是两败俱伤罢了。刘雨柔,我知道你是醒着的,听得到我在说什么。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着我,我有些事情,还是要跟你说清楚。”
“我们之间的恩怨,在云州的时候本来就已经了结了。本来我一直都在因为刘家灭门而内疚,可是现在,我明确地告诉你,我不欠你的,也不欠刘家的。当初我二叔之所以要灭掉刘家,只怪你爹太贪婪,竟然想要以他和韩氏的秘密要挟。我想这件事情,恐怕你也是清楚的。否则的话,你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发现了白舒慧的身世。”
“你想要怎么报仇,我都没有意见,可是你却因为往日的仇怨,生生地将刘家灭门,自己受苦的原因推到我身上,却是我不可能接受的!我不管你是误会了,还是明知道不是我依然要怪到我头上,我只想说一句话,刘家的灭门惨祸,与我无关!我白流苏,无愧于天地!”
“瑾琛如今这样报复你,我的确有些吃惊,可是我不会同情你,这是你自找的!”
说着,她便走到了床边,白雪白霜赶紧跟了上去,神色戒备地盯着床上死人一般的刘雨柔,两双手更是挡在了白流苏面前。心里有些好笑,然而更多的却是暖意,她扬起手,毫不留情地朝着刘雨柔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啪!”
响亮的耳光声,带着一种大快人心的节奏,白流苏放下手,沉声道:“这一巴掌,是还给你的!我也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从现在起,你我之间就此了结,再也不见吧!”
“走!”
“等、、、、等、、、、”
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竟是床上的刘雨柔缓缓睁开了眼睛,苍白瘦弱得宛如女鬼般的脸转了过来,直直地看着她。白流苏顿了顿,却没有回头,继续往门外走去。
“你、、、不想要、、、解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