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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是谁要然。
新婚燕尔,自然是浓情蜜意,你侬我侬。眨眼间,便是三朝回门,一大清早,白苏和淳于瑾琛就告别了秦逸生夫妇,准备了厚厚的礼物,驾着马车去了白国公府。虽然不喜欢白家的老太君,淳于瑾琛到底还是对着她和白苏父亲的香案叩首行礼,也算是全了礼数。
大礼之后,淳于瑾琛便被二叔和五老爷等人拉着去谈话了,而白苏自然是留在了内院,老太君见她气色不错,显然在秦家过的很好,能够拉拢秦家的势力,老太君自然不会对她甩什么脸色。
“我也不多说你什么,既然嫁了过去,就好好和秦大少过日子,争取早点怀上子嗣。十二那孩子,最近是越来越没个样子了,整天和一帮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混在一起,我现在也不对他抱什么信心,好歹他也是我的亲孙子,这辈子锦衣玉食的过日子,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只是白家的规矩不能该,不想被逐出嫡系,怎么说也要有一点出息才行。你既然回来了,有空就去劝劝他吧!”
老太君神色淡淡地开口,显然是彻底的对白流景死了心。若不是念着他是自己的亲孙子,恐怕连安院都住不了。而白苏也听说,白昃君现在已经搬进了正房,估计等他羽翼渐丰,她在安院里面的主屋,恐怕也会属于他了。
听瑾琛说,白昃君在翰林院当见习,日子并不是太顺利,三房和五房现在斗得厉害,很明显,五房势力大,现在的情形是略胜一筹。不过对于现在的白苏来说,他们斗得越厉害,阿景反而越安全。
“多谢老太君,孙女会去的,不过,他若是不听劝,我也没有办法。”
白苏也是一副事不关心的模样,告别了老太君,这才朝着安院的方向走去。面上不怎么热情,而实际上,白苏的心早就飞到了阿景身边了,明明才三天没见面,白苏却忽然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今天白流景难得的没有一大早就出去“寻欢作乐”,而是在家里温书,房间里面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出,恭恭敬敬地守着,不复以往漫不经心的模样。要知道,以前的十二少爷虽然不太喜欢说话,性子却是极好的,再加上他是平民出生,没什么规矩,自然也就威慑不了下人。
后果就是这些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只要许一点蝇头小利,就毫不犹豫地把白流景一天的安排表现等告诉了别人。而现在,却是没人敢这么做了。自从落榜之后,十二少爷心性大变,对下人非打即骂,那些走漏的消息的,更是被他打得半死不知道卖到了什么地方,下手不留一丝情面。
以前是软弱蠢笨的名声在外,现在的白流景,就是喜怒无常,手段狠辣,纨绔易怒,难以伺候。这恶毒的名声,当初在云州白苏是怎样的,他简直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得知了这一切,白苏顿时苦笑,没想到,他们姐弟两人,居然都顶上了“恶毒”的帽子。
幸运的是,现在那些人都把白流景当成了不堪一击的弃子,也懒得再花心思在他身上四处造谣。因此这名声,也最多只是在白家内部流传罢了。真相到底是怎样,也没什么在意。
“姐,你回来了。”
明明是很平静的一句话,白苏却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激动。他的身量长高了不少,许是因为最近的行为,多了一种阴沉锋利的味道,却让白苏看的有些心酸。是不是每个人的成长,都要付出这样的代价,把所有的单纯和美好都磨成了棱角,深深地藏在心底?
她一直在希望阿景能够长大,能够独当一面,可当他真的变得和那些人一样的时候,她的心,到底还是会疼的。
“是啊,我回来了。”白苏点了点头,忽然有些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姐夫对你还好吧?秦家的人可有为难你?”
“还好。”
姐弟两人的对话实在是没什么营养,实在是为了假装隔阂决裂,有些话不好当面说。淡淡的聊了几句,白苏便告辞了,她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会抓狂的,还是等过一段时间找机会和阿景说个明白吧。
“八妹妹,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不和十二弟多说会儿话?”白舒慧柔声开口,神色间流露出担忧。这段时间十二弟的行为她是看在眼中的,再这样下去,恐怕白家都不会再有他的立足之地啊!
“你也知道,他现在恨极了我,哪里还愿意和我说话。反正我也被他伤透了心,他爱怎样就怎样吧。到底是白家嫡系的血脉,就算是没什么作为,老太君也说了,白家锦衣玉食地供他一辈子也足够了。”
白苏神色黯然地开口,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白舒慧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柔声安慰了几句。随后才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面色有些凝重地开口道:“对了八妹,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你还记得那个柳儿吗?”
柳儿,白苏点了点头,她怎么会不记得,三房派来的歼细,挑拨她们姐妹之间的关系,差一点就成功的那个女子。半年前抓住了她,还有那个暗卫一起,用作威胁五房的筹码。而五房的人也是人精,打算杀人灭口,却被老太君用了李代桃僵之计,把人给带走了。
至于关到了什么地方,白苏却是不知道的,虽说柳儿想要用之计手上掌握着的证据换取一个活命的机会,可是以老太君的性子,肯定会斩草除根。因此白苏也没怎么去关注过她,现在白舒慧忽然提起这个人,难道她还没死?
心里这样想着,白苏自然是问了出声,白舒慧点了点头,小声地开口道:“我也是在昨天晚上偷听到的,祖母和娘亲的谈话,原来当初在把人转移走的时候,那个柳儿太过机灵,居然在半路上用那个暗卫做棋子,自己甩掉了侍卫逃走了。老太君很是生气,然而她派了很多侍卫,却都没把人追回来,最后也只能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