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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淳于瑾琛也只能寄希望在他的身上了。至于那灵泉水,淳于瑾琛还不打算告诉薛一山,事关苏苏的秘密,他决定征询过她的意见之后再做决定。至于刘雨柔,淳于瑾琛对于她服软交出解药的情况根本不抱有幻想。
这个女人将所有痛苦的根源都认为是苏苏造成的,她就算是死也不肯服软,还在故意破坏苏苏和白舒慧之间的关系。这样的人,到时候交出来的解药,反而会是同归于尽的催命符!既然如此,他就要让她活着看清楚,到底谁才会是那个生不如死的人!
淳于瑾琛不是圣人,他只要自己在乎的人活的好好的,遵从自己的本心做事,那么一切杀戮和罪恶,都是问心无愧的。既然苏苏下不了手,这种事情就交给他来做吧!就算是死了之后真的会有地狱,那也让他一个人去承担好了。
绝了子嗣又如何呢?甚至哪怕不能再与她欢愉又如何呢?他这一生本就无心无情,一开始只是抱着为母复仇的心态,想要扳倒秦家。他很明白,就靠着他一个人的本事,恐怕到死也不见得能够让秦家覆灭,活的仿佛行尸走肉。却偏偏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一个白流苏,产生了正常人该有的感情。眷念,爱慕,不舍,疼惜,无奈,却又幸福。
他给她的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绝对不会改变。所以,这辈子,他身边最重要的人,只要有她就足够了。至于孩子,顺其自然便可。更何况,事情还没到绝境不是吗?
淳于瑾琛轻轻地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转身走了出去。苏苏现在的情况,按照薛大哥所说,不能情绪激动,不能受到刺激,那么她手上的事情,便只能交由他亲自处置了。
“主子,梨园雪那边也陷入了危机,死者家属已经对簿公堂了。苏老板发现了对方可能用药的证据,只是因为里面是空的,只有少许的液体,仵作和大夫都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现在情况很不好。要是落实了这命案,梨园雪恐怕只能关门了。”
白雪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脸上的神色焦急,她还不知道白流苏现在中毒了,否则的话,会更加慌乱不安的。将外面的事情在淳于瑾琛面前仔细交代清楚了之后,白雪顿时眼巴巴地看着他,眼神希冀。
淳于瑾琛已经能够猜到,定然是刘雨柔交给白承越的另外一种奇毒,一般的医者怎么可能看穿其中的名堂?更别说对方死不承认那瓷瓶有问题,那孩子更是一个傻子,做出那种荒唐的事情来也算是有理可循。而东区老街的戏楼却没那么幸运了,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有关梨园雪命案,看梨园雪的戏必死之类的谣言更是四下传播开来,让梨园雪的处境变得越发艰难。
这件案子闹得沸沸扬扬,本来是由大理寺丞的左大人审判的,此人也属于新派一员,本就是淳于瑾琛的手下心腹,真的办起案来,肯定会偏向梨园雪一方。只是宫里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一个诏令,说这是两个命案,自然要加派一个寺丞同审,而好巧不巧的,那位郑大人,却是世家贵族一派。
虽然这人明面上没有站什么派系,然而他肯定是三房和李家暗中搞出来的,只是为了彻底打压梨园雪罢了。在这种人证物证俱在,两条命案的案子里面,被指使的受害者家属就是要把梨园雪闹鬼看戏必死,明知发生过冤案,为了赚钱依然丧尽天良,不顾客人生死。不但索要巨额赔偿,还要断了梨园雪以后东山再起的机会。
而梨园雪自然不会承认,更何况谁也没办法证明死者就是被恶鬼缠身而死的,双方就僵持了下来。然而梨园雪的声势自然处在下方,随着留言越传越厉害,就连那些忠实的老顾客都有些顾忌不敢再来了。
这案子的审理,出堂的人一直都是苏云轩,这两天不但要上公堂,还要处理梨园雪大大小小的琐事,简直把他累得够呛。梨园雪以无法证明死因是恶鬼作为拖着案子,今天那个郑大人便提出让官差在戏楼看戏,大家亲自试验一下。苏云轩一听就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恐怕到时候早就有人暗中准备好了装神弄鬼吧!
虽然暂时被他推了过去,可是他若是一直用这个借口拖着,梨园雪根本就站不住脚,到时候只能被对方逼得进退维谷而已。想到这里,苏云轩忍不住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他卧室的窗户动了动,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而与此同时,还伴随着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高大身影走了进来。
“苏老板,相爷有消息传来!”
“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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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园雪愿意赔偿死者家属银两,然而却绝对不承认是冤魂索命,随即便悄无声息地沉默了。这种半妥协的姿态,基本上已经宣判了梨园雪的罪行,案子虽然没有定下,然而在世人看来,梨园雪俨然已经成为了鬼楼,只可惜了那一处好戏,才看了一半,后面不知道还有多少精彩的内容。这把人的胃口高高吊着,最后却落得这样一个结果,梨园雪也遭了不少埋怨。
白流苏躺在软榻上面,有些好笑地看着给她喂食的瑾琛,她又不是残废了,虽然手上的伤口还有一点疼痛,却不怎么碍事的。不过,瑾琛这么关心她,自然也让她觉得开心,然而更多的,却是愧疚。
“我吃好了,瑾琛,你今天不去上朝吗?”要是没记错的话,今天可不是沐休的日子啊。
“今日请了假,你不用担心,先去好好休息一下。”淳于瑾琛放下碗筷,吩咐丫鬟收走,亲自取了帕子擦了擦她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