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我哪里张扬了?”崔帏之不解:“我平日都老老实实上课的呀。”
“你呀,就是没心眼。”
乔云裳气的转过身,走到崔帏之身边,用指尖戳他的眉心:
“定要我说的明白些,你才知道错处?”
崔帏之委屈地揉了揉被戳过的额角,瞄了一眼乔云裳生气的眉眼,不情不愿道:
“还请娘子解释一二。”
“我听我爹说,因为你的世子身份,你空降入住国子监后,一律吃穿用度都是上等的,与平常学生大不相同,甚至泾渭分明;你在课上忤逆先生博士,也从来不受罚,最多出去罚站,这让那些人怎么平衡,自然处心积虑排挤你。”
乔云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现在知道错哪里了吗?”
“不知。”崔帏之说:“我是世子,那是我投胎好,他们没本事罢了。而且,吃穿用度也是家里带来的,他们凭什么这样对我?有本事就自己投个好胎呀。”
乔云裳静了一会儿,看着不服气的崔帏之,半晌,才深深叹出一口气:
“你也知道你是世子。”
他说:“你是世子啊。。。。。。。。你想进国子监,都得旁人求着你,你才肯上,却不知道这天底下究竟有多少英才为了进入国子监,皓首穷经,费尽了多少时光和气力,才能得到你轻轻松松就能得到的东西。”
崔帏之:“但那江锡安出身寒门,就不曾这样待我。。。。。。。。”
乔云裳说:“傻子,你真当那江锡安真的未曾利用你?”
崔帏之一愣:“什么。。。。。。。。。”
“你与他虽然是偶遇,但他因为年轻时恃才傲物得罪了多少高门显贵,如今也就你忠勇侯府有能力也有心力帮他,而你崔帏之世子的身份,是能最快速帮他达到目的的人。”
乔云裳说:“我早就打听清楚了,那日朱雀街,那日的羊肉泡馍,都是江锡安为了搭上你这条船,故意与你偶遇的。”
他说:“你也不想想,大冷天的,他为何要去街上卖画,然后‘偶遇’你?又何必要和你说那些话,与你这个只见了两面的人道出在贡院的窘况?文人墨客最在意的,不就是风骨吗?”
“还有,你觉得一个只见了一面,就能让帝姬注意到他,并且亲口下令将他送进国子监的人,心机会浅到哪里去?”
这一连串的发问,让崔帏之彻底傻住了。
他回想往日的种种,只觉恍惚,额头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层冷汗。
他晃了晃脑袋,只觉脊背发凉,心中惶恐,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眼见崔帏之神色不对,乔云裳便走到他身边,看着茫然无措的小狗,心有不忍,正想说些什么,却忽然被崔帏之拦腰伸手抱住。
乔云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