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烟这次沉默的时间比之前要长十几秒,“我有关于唐广则背后人的思路。”
陆臣不可否置,“说说看。”
“对方很了解京市,很有可能是从京市搬出去的老牌家族。”这些事陆臣都思考到了,他面上没有露出任何不耐,“但其实我更倾向于这个家族就在京市当中,又或者他们家一定还有企业深耕在京市,有家人留在京市,否则对京市的动向和了解不可能这么清楚。”
陆臣修长指节搭在烟上,轻轻敲动。
这个思路是他没想到的。
京市的动向并不难查,稍微有心,花费一点时间都能查到,所以他最开始也没往这方面想。
上流圈子的社会大多是互通的。
人际走动,这么多年来,新的变动只占很少部分,大多还是原来的人,如果有新人涌进,就很难不被察觉。
唐广则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陆臣眼睛不偏不倚地看着应烟。
应烟说:“你难道不觉得唐广则消息收的太快了吗?”
陆臣神色没什么变化,应烟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你前脚拿平安港的事逼任华,唐广则后脚就送上门,说自己能解决,圈内的风声应该没这么快传到外面去。”
何况,任华对于这个消息瞒的很紧。
少数知道的人,还都是和任家交好的人,或者就是任家董事会的人。
还有就是他们在小县城碰见唐广则的事,他们当天出发,夜晚就碰见唐广则了。
别人或许对这些没感受。
但,应烟身处于事情的中心,多少还是有所察觉。
一切都在说明唐广则有提前获取他们行踪和身边事的渠道。
陆臣没再靠在墙壁上,拨通一个电话,“你先休息。”
应烟站起身,‘我和你去’这一句话还没说出口,陆臣拿起挂在架子上面的衣服,走到走廊外的消防通道。
走之前,他刻意停下脚步,“我打个电话,过会回来。”
话是这么说,陆臣到凌晨也还没回来。
应烟坐在床边。
轻微的门口动静吸引她的注意力。
她躺进被窝里,闭上眼睛。
内卧的光一点点渗透到墙面上,打在应烟的眼睛上,睫毛一动。
男人清冷声音淡淡:“你先回去。”
那边不清楚说了什么。
屋内的光线一点点合拢,他侧身离开内卧,没有再进来的趋势,声音也越来也远,但还是能听见男人说了什么:“我现在下来,你到酒店大厅来。”
随后,就是房门关上的声音。
应烟坐起来,视线看向黑暗的内卧,她赤脚下床,小心翼翼拉开门。
视角之处,只留下玄关的灯。
隔天。
应烟就知道这个女人一定不是任怜。
因为她刚上车,就看见了副驾驶座下的钻石耳坠,弯下腰,捡起来。
她放到他面前。
陆臣目光斜斜看过来,态度淡淡,没有任何被抓包的尴尬,“应该是她昨天夜里留下来的。”
她?
没等应烟开口,蓝牙电话点明身份——纪湖两个字跳进眼底。
女人言笑晏晏:“陆先生,我的耳坠是不是在你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