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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你有没有看到过那边假山上有什么东西?告诉我的话,就把这木娃娃还给你。”问话,阎以凉的语气比之寻常要柔和一些。
“嘿嘿。”似乎因为阎以凉的语气变好了,唐子仁眼里的惧怕消失了些,然后嘿嘿一笑。
“他不会说完整的话么?”看着唐子仁,阎以凉不眨眼,一边淡淡道。
小厮立即走过来,“七公子的脑袋有问题,完整的话,说不出来。但是有时他看见了什么或者对什么有兴趣也会说出来,比如花,蜜蜂,小鸟。但,也只有这些了。”要是让他完整的说一句话,概括看到了什么,想要什么,那是不可能的。
闻言,阎以凉缓缓眨眼,随后将手里的木娃娃还给一直盯着她的唐子仁,在他身上得不到什么。
“算了,在这儿纯粹浪费时间。”卫渊几分头疼,在这儿什么也得不到。
站直身体,阎以凉最后看了一眼又开心摆弄木娃娃的唐子仁,随后与卫渊离开。
走出小院儿,两人再次同时看向那假山顶,这里实在是个好地方,但是住在这里的是傻子,什么也得不到。
“现下去何处调查?山庄的护院么?”毕竟扔尸体的人有武功,所以现在山庄有武功的人都需要调查。
“我想去见见那个琴师。”毕竟算是一个较为神秘的人物,只听到琴声,没见过本人。
“阎捕头,你会喜欢琴,很让我意外。”毕竟无论从她现在的性格还是儿时的性格来看,她都不是喜欢这种调调的人。
“卫渊,你越来越唠叨也让我很意外。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和他比起来,阎以凉一时也觉得自己就是个男人,在唠叨的功力上完全比不上他。
“我与你肯定不是同性,我若是女人,那你就是男人。”即便说自己,也要拖着阎以凉下水。
无言,扫了他一眼,这厮难缠,十五年前就知道了。
转过枯黄的花园,走上长廊,前方枫树间,依稀的能看到一个小院儿,那就是那个周琴师所住的地方。
“泰成公主的确有些钱,能养得起琴师。”所以,卫渊的猜想,或许是兄弟间因为争抢泰成公主的家底而杀人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每年她都有一大笔的饷银,自然不会坐吃山空。不过几年前皇上便开始减少皇亲国戚的饷银,现在她手里也应该不多了。”若是她再活几年,或许就真的成穷光蛋了。
“杜门山庄这么多人,七个儿子都没有做正当的事情,都需要泰成公主来养着。等到她去世的那一天,剩下的家底分摊,每个人都得不到多少。你的猜测是可以成立的,起码现在值得从这个角度去调查。”阎以凉冷静的说着,毕竟现在没有调查的方向,而卫渊提出的这个的确可以试试。
“阎捕头,忽然被你认可,我都有些恍惚感,现在天亮了么?还是我在做梦。”薄唇微扬,卫渊看着她,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扫了他一眼,阎以凉实在懒得理会,她也觉得他确实越来越会做梦了。
走下长廊,顺着碎石子的小路走过去,不过百米,就走到了周琴师所住的小院儿。
院子四周都是枫树,不过现在叶子枯黄,而且落了满地,若是春夏,定然很茂盛。
周琴师人不在院子里,看来他那把琴已经擦完了。
在门口停下,卫渊淡淡的环顾院子四周,阎以凉则看着那开着窗子但是看不见人的房间。
“周琴师,请你出来,我有话要询问。”扬声,她的声音绝对穿过空气传进了房间里。
两人看着那房间,大概两分钟之后,才有一个白色的身影走出来。
和阎以凉想象中的差不多,一个接近不惑之年的男人走出来,他长发很松散的捆在脑后,一缕碎发散在额前,使得他看起来不像个琴师,更像个江湖剑客。
和他的琴声一样,他看起来经历过很多,眼眸沉静,毫无波澜,似乎什么事情都引不起他的好奇。上下审视,阎以凉随后道:“周琴师,你来自哪里?在杜门山庄多长时间了?与大公子二公子交情如何?或者与哪位公子交好?近期有没有看到生人出入杜门山庄,或是有没有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一连串的问话,阎以凉的语气一如往时,审讯时的语气,让人没有多少思考的时间。
然而,周琴师并没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看着阎以凉,缓缓开口道:“刑部的捕头,若是有人强行将我困在这里,不知你们可否为我做主?”
☆、083、嫌疑人
此话一出,阎以凉和卫渊都一诧。对视了一眼,阎以凉眉峰微拧,“周琴师的意思是,你在这杜门山庄并非出自自己所愿,而是有人将你拘禁在此处?”
“没错。这杜门山庄的老夫人仗着自己是公主,便强行将我拘禁在这儿。给她弹琴听,不许出这个院子,每天都有人看守,即便我想逃也逃不出去。恰逢朝廷来人,听说还有卫郡王,不知在王爷与刑部的捕头来看,强行拘禁我一个无辜之人,泰成公主是否会受到惩罚?我能不能离开这个牢笼,得到相应的赔偿。”周琴师一字一句,他说话时所有的音调都在一条水平线上,即便从他的词语上听得出他很愤怒,但是语气和表情都很平静。
卫渊脸色清冷,他曾说奉了卫天阔的旨意,将泰成公主等一家子赶出杜门山庄。现在,完全有理由了,并且证据齐全。
作为皇亲国戚,拘禁任何人,那都是犯罪的。
“因为泰成公主拘禁你,你恼羞成怒,所以,便下杀手杀了唐定仁和唐添仁。以此泄愤,并且还引起了朝廷的注意,你得以逃离杜门山庄,这个计谋不错。”阎以凉手持宝剑,盯着周琴师,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