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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的门不会向他开启,地狱的门却是随时等着他到来。
他喜欢被等着的感觉,那么去地狱走一趟又怎么样?
……
傅红雪睁开眼睛,这个梦并不长,也没有那么糟糕,当然,也许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更糟糕的噩梦。
他从床上坐起来,刚起来的那一段时间总是无法完全清醒,头脑昏昏沉沉,漆黑的眼睛泛着水汽,茫然地盯着不可名状的某一点,墨色的长发由着他的动作,散了几缕在身前。
“你醒了?”风满袖坐在窗边,歪着脑袋看着他。
他的声音完全没有进入傅红雪的耳内,傅红雪仍目光涣散地直盯着前方发呆,突然自言自语地蹦出一句话:“老鼠在墙壁里。”
听了这话,风满袖也不迟疑,干脆地打开了纸窗,一阵冷风吹进来,直吹到傅红雪半|裸的上身,刺骨地凉。
“嚏。”傅红雪不由得打了个喷嚏,人倒是清醒了,只是一清醒便看着自己的右手,刀还在他手上,他似乎舒了口气,挺无辜地看着风满袖:“是你。”
风满袖关上窗,似乎感到很好笑地看着他:“恩,是我,不是老鼠。”
傅红雪没听明白风满袖的玩笑话,他根本就不记得在迷迷糊糊的时候说过什么,只是不解地看了看他,也没有反问。
风满袖似乎还要说什么,但见傅红雪昏迷前的一番折腾,黑衣本就松松垮垮,这一坐起来,上身便半|裸,露出漂亮精致的锁骨,以及胸前嫣红。
从傅红雪清醒后,夜紫便在一旁上三遍下三遍地打量个没完没了,更让人好生佩服的是,她居然能用最正经的表情看得天经地义,比妻子看自己的丈夫还理所当然。
风满袖抬起袖子,半捂着嘴干咳一声,轻柔地唤着:“夜紫。”
“啊?”
“□……”
“……去死……”夜紫跟风满袖没大没小惯了,此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而对傅红雪说话的声音温柔地能掐出水来:“时候还早,不如再休息一会?”
风满袖默默地转过脸,看着窗外,窗外风声呼啸,卷着枯叶滑过空无一人的庭院。
……真是万般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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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般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