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南宫染心早已知道了他的秘密,路小佳也不再在她面前避讳什么。若不是刚从雪中出来,身上比冰水还要寒气袭人,就直接搂了傅红雪看看情况到底如何。
对于傅红雪突然颓丧还是心存疑虑,路小佳却没力气在思考什么,他的力气要留着去见荆无命和阿飞,他不能在这种关头倒下去。
轻轻的关门声在耳边响起,榻上本应熟睡的傅红雪,突然翻身坐起,眼中已经没有一丝醉意,无比清醒,目光炯炯地看着四周,翻身下地站直,他的刀依然握在手中,握得紧紧地。
他慢慢地道:“飞前辈。”
屋里本没有人。
一阵风不知从哪里而过,阿飞已经在屋里,就坐在酒坛狼藉的桌子边,目光依然冷漠而锐利。
他上下打量着傅红雪,突然问:“在屋里谈,还是在外面?”
傅红雪深吸一口气,他知道阿飞已经看出来了。
傅红雪淡淡地道:“屋外。”
几层厚的雪。冰冷的雪。柔软的雪。
阿飞和傅红雪踏着雪,阿飞也不开口,自顾自地抓了把积雪,在手中团着,片刻便揉了个雪球出来。
突然他道:“堆过雪人吗?”
傅红雪抿着嘴摇了摇头。
傅红雪从小住在天山,天山长年积雪,他却从来没有堆过雪人,更别说打雪仗或是推雪球。
他的回忆不是雪一样的纯白,而是漆黑,手中之刀一般的漆黑。
阿飞仔细地看了看他,突然扶住他的手。
傅红雪一惊,未经思考之下,手中已经握刀,阿飞反手一扣,加上傅红雪的及时克制,才没有拔刀相向。
一股能够摧毁脆弱生命力的强大杀气从傅红雪的手中传进阿飞手里,而阿飞手中的内力也被吸收过去,另一只手上那个雪球瞬间融了,融成淋淋的温水。
傅红雪垂下头,像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一样局促。
阿飞露出一些不忍的神色,很快放了手,慢慢地道:“我让荆无命引走了路小佳,有些事情,我们最好单独谈一谈。”
傅红雪点点头,无疑他也赞成这一点。
阿飞道:“不瞒你说,我曾经见过……花白凤。”
傅红雪的眼睛突然睁大,但似乎一点也不讶然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