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承与谢明矅之间倒是没这些弯弯绕绕的。
他听腻了表弟夸耀自家闺女如何聪慧如何可爱,便微笑着吓唬他:“你的长女还没生出来就这般聪明伶俐,那许给我家昭哥儿可好?”
他自个也有女儿,最是明白谢明矅的痛处。
果然,此话一出吓的谢明矅立刻闭嘴不谈,好些日子都不敢在他跟前出现。
等莫以宁回去与他说了周薏心的口风,他更是气的狠了,险些从床上跳起来。
他黑着脸道:“让他们做梦去吧,咱家的闺女日后不许跟昭哥儿一块玩……”
莫以宁好笑的很,用白嫩嫩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脸皮:“都怨你,四处炫耀自个的闺女,都还没生出来呢!指不定人家心里如何笑话你傻呢……”
谢明矅顺手帮她把散落在身前的青丝拔到后面,不服气道:“我可没炫耀,我说的是事实,我闺女打小就孝顺你,对吧?
你瞧瞧你自个,可曾吃过苦头,可曾犯过恶心,上回还迈那么大的步子,也不怕吓着我闺女……”
给莫以宁气笑了,把手伸进他的里衣,狠狠的掐了一把腰上的软肉:“谢明矅,你如今有了闺女就多嫌着我是不是?难道不是我把你闺女养的这般壮实?”
华七鹤说过,她的身子骨调养的极好,谢明矅的身子也养好了,这般孕育出的孩儿自然就壮实了。
若父母的身子都是病怏怏的,那孩儿的好身子骨又从何而来呢。
谢明矅见她生气了,便忍痛殷勤的哄着她:“怎会如此!我家小宁宁才是本世子的心尖尖!
快让我瞧瞧,哎哟哟,这小圆脸总算是长回来了,这气色当是粉嫩嫩的人面桃花啊!美哉!”
这狗世子也不知去哪里学的,明知他胡说八道,莫以宁还是叫他哄笑了。
没几日便到了年关下,朝廷都放了假。
谢明矅也不去上差了,各处的庄头、掌柜都要进府来见上一见,谢明矅与莫以宁又请他们吃了席面,封了红封,道一声辛苦。
到了腊月二十九日,阖府大红的锦幔枕垫也都换好了,门神、对联、挂牌、桃符焕然一新,红彤彤的灯笼挂在侯府的各个角落里,一派灯火通明。
到了三十的正日子,周薏心早已替莫以宁向皇后告了假,并不用她去进宫朝贺。
可天还没亮,一场漫天飞雪悄然而至,新年的序幕就此拉开。
宝华居里一大早丫鬟婆子就在扫雪,小径、廊下全都要扫的干干净净的再铺上干草。
发现下起大雪,最紧张的却是谢明矅,雪天湿滑,他生怕莫以宁摔了或是跌了。
纵是坐软轿也不成,抬轿的妈妈们失了脚摔了莫以宁,纵是打死了又有何用。
莫以宁的肚子已然鼓了起来,行动间多有不便,到夜里睡的也不安稳。
可谢家的年宴,她这个世子夫人不露面也说不过去。
“不许去!”谢明矅如今很会猜莫以宁的心思了,不待她开口便板着脸训她:“今日本就忙乱,再加上雪天湿滑,你好好在家待着别出门了!
年宴有我呢,最多我给他们几分颜色也就罢了……”
莫以宁有些犹豫不定,她虽行动有些不便,可也不至于不能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