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跨过一道圆门,便出了花园。
前面人的脚步忽地停下,冷惠心一时不察,撞进了他的怀中。
好闻的沉木香瞬间将她包裹住,冷惠心捂着鼻子,慌忙跪下。
“世子,对不起,我……”
膝盖还没碰到青石板,大臂传来一股力量,将其一把拎了起来。
“怎的一天到晚,见谁都跪?”
裴景臣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闷闷的,却富有磁性。
“你可有磕到哪里?”
见她捂着鼻子,裴景臣蹙眉。
“回世子的话,奴婢不曾伤到。”她忙摇头。瓮声瓮气道。
裴景臣不说话,只上下打量她。
目光在她膝上的灰尘处稍作停留,很快便移开了目光。
“下次见到我,可以不用跪。”
冷惠心瞪大了双眼,眸中闪着点点水光:“世子,您是主,我是仆,这……于礼不合吧。”
“呵,”裴景臣轻笑,“在花园拉我挡枪时,怎么不见你讲理数?抑或者说,主就该为仆解围?”
他挑起她腰间的挂牌,上面刻着大大“六”。
“可你,好像也不是我的仆……”他抬头皱眉,看似苦恼,眼中却闪着玩味,“那我岂不是亏了?”
冷惠心双颊发烫,好似夏日天边的火烧云一般,被他调侃得无地自容。
“世子,当时事出有因,奴婢迫不得已,才拉了您过来。”她暗自懊恼,“若世子介意,奴婢任由您处置。”
“你?”裴景臣挥挥手,“你回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你了。”
不等她反应,裴景臣带着小厮上了马车。
车轮滚滚,好似冷惠心眼中的泪。
裴景臣怕她再受罚,索性找了借口,讨了她。
不知不觉,她又欠下一个人情。
马车上,裴景臣捂着胸口,心跳如雷。
清新的花香,好似小猫般轻柔,他刚伸手触碰,却已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