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拉克斯忽然沉声。
达达利亚愣了一下。
“无神的国度。未来的提瓦特,是否真的存在过那样的国度,最终,又迎来了怎样的结局……看你的表情,应当是知道的。”
“若是你在无意间诱导了这一切,成了纷争与死亡的中心…达达利亚,你可背负得起……一整座国度的兴起,与覆灭呢?”
——自此,奥罗巴斯被摩拉克斯逐出归离的消息传向天空,魔神战争似乎又向前推进了一步。
不过,或许是后世对于魔神大战的描述太过惨烈,人们总是容易将战争二字想得理所当然……
总之,达达利亚所期待的那种,每天一睁眼就你追我赶,忘我厮杀的激情混战,始终没有到来。
摩拉克斯一早就出去了,达达利亚也没多问。魔神战争期间的岩王帝君每天都在忙些什么,达达利亚不感兴趣,但他也渐渐摸出了一些门道——每周总有三天用来组织廷议,人类和众仙都会参加,大概是商讨些国计民生的大事,为这一周定下规划,评估情况,作出总结;而这三天,岩王和尘王也会接待其他魔神使者,商讨结盟事宜,只不过大部分使者都更愿意与归终谈判,似乎是抱着女孩子更好说话的心思,哪怕事与愿违,甚至适得其反…总之,最终能够成为岩王和尘王“盟友”的魔神,实在少之又少。
而剩下四天,摩拉克斯会跑去各地巡视,主要是检查对外防御工程的修缮状况,或者拜访其他愿意结盟的魔神领地,还有处理各种乱七八糟的琐事,基本见不到人。
总之,达达利亚和摩拉克斯相处的时间并不多,甚至连晚上都不见得碰面,很多时候达达利亚在外面打了一天魔兽,晚上扛枪晃回了寝殿,大殿里空无一人,只有几盏琉璃灯笼着油光,盈盈点点,寂寥一片。
不过,摩拉克斯的桌几上除了摞得整整齐齐的案牍,永远都会留一壶多加了甘草的中药。是盏精致的金色小壶,被琉璃百合样式的机巧温着,保持着适合入口的温度,留给达达利亚。
这哪像是在打仗啊,这不和女皇大人之前干的事差不多吗?尽管女皇大人做这些也是为了发动打倒天理的战争吧……
这么想着,达达利亚给自己倒了一碗,刚放到嘴边,就被苦味冲得一激灵。思索片刻,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只甜甜花,刚要放进去——
“以一敌百的罗剎战士竟然怕苦,传出去恐怕要被战友们取笑了。”
达达利亚回过头,见摩拉克斯从门外走来,依旧戴着那副面具。
可能是入了冬,神明大人刚一进屋,立刻关上大门,着急似的。
“你…”
确定门已关好,摩拉克斯从容不迫地走到桌前,把达达利亚手中的甜甜花取走:“不可,会破坏药性。”
但达达利亚没有理会,他直接扒开了摩拉克斯的大氅。
一道金色的伤疤落在神明的胸前。不长,但很深。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摩拉克斯先叹息一声:“你先吃药吧。”
——达达利亚坐回床上,一边喝药,一边看摩拉克斯对着镜子,以单手覆住伤口,似乎在疗伤。虽然那伤看上去并不是很严重,摩拉克斯也不像是疼得难忍,但达达利亚还是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