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男人嗓音冷的像千年冰窖,简单的两个字:“出来。”
电话挂断后,夏听婵悄悄吁出一口气,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他早晚要知道的。
出门时,夏听婵特地抱上了大白,期盼它能在关键时刻救自己一命。
夜色漆黑,除了隔壁几户人家隐露出的灯光,到处暗的伸手不见五指。
夏听婵四处张望,不知道严穆会在哪里等自己。
毕竟他谨慎惯了,这个点大家都没睡,偶尔会有人路过。
下一刻,她怀里的大白咕哝着喉咙叫了两声,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觉得在暗处有一只手拽住她胳膊,一丝温柔都没有的把她扯到巷子里面。
夏听婵低呼,心脏被惊吓到怦怦跳,她下意识问:“严穆?”
是他。
大白也认出了来人,乖乖地窝在她怀里,一声不吭。
这条巷子是死巷,对面已经用青石堵住,两侧放了几个干枯掉的花盆,是李玉芬平时用来堆杂物的。
不会有人来这边。
巷子里有烟味。
夏听婵平复呼吸,在黑暗中抬眼,对面的男人倚靠着墙壁,嘴角衔着的烟头猩红,被风吹过,火光时明时暗。
刚从明亮处出来,夏听婵的眼睛不适应黑暗,她被烟雾熏的轻咳两声,小声怨他:“你别抽了,好呛。”
“夏听婵,”严穆并没有听她的,他叼着烟,语调平静到没有起伏,“我之前跟你说的,一个字都不记得,是吧?”
“。。。。。。”
沉默。
眼睛终于能看清东西,夏听婵望向他,很轻的声音问:“你是在生什么气?”
严穆答非所问:“为什么要掺和到这件事里?”
“。。。。。。”夏听婵抿抿唇,鼓起勇气说,“就是你听到的那样。”
“你喜欢我什么,”严穆紧紧盯住她,摁着火问,“喜欢我有一个酗酒吸毒坐牢的爸,喜欢我每天与一堆破烂打交道,还是喜欢我小学没毕业、大字都认不得两个的文盲。。。”
他语气严厉,说着各种自伤却又是事实的话。
然而还没说完,女孩子一声轻轻的啜泣从喉咙里哽出来。
“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严穆忽地闭上眼,他掐灭燃到尽头的烟,喉结缓慢地滚了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