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轻轻的声音一传来,严穆大脑罕见的空白片刻。
两下同时沉默,静到能听见对方的呼吸。
“好,”良久,严穆咽咽喉咙的干巴,“明天早上九点,带上身份证和户口本,我来接你。”
“嗯。”
再度沉默。
也没人挂电话。
严穆抿抿唇,试探的口吻:“有什么愿望。。。可以提。”
讲完这句,严穆立刻严谨地补充:“叫阿婆立刻好起来。。。我办不到。”
“。。。。。。”夏听婵哑然失声。
她一时间也想不到任何需要提前讲清的。
见她不说话,严穆轻咳了声:“明天早上九点。。。”
“你讲过了,”夏听婵忍不住提醒,“我记得的。”
“。。。。。。”严穆舔舔下唇,一只手举着手机贴在耳侧,另只手将一个空水瓶悄无声息地捏变了形,“身份证、户口本。。。”
夏听婵默了默:“你也讲过了。”
严穆停了两秒,沉声道:“那你重复一遍。”
“。。。。。。”夏听婵不想搭理他了,“白白。”
“夏听婵,”严穆坚持,“明天几点?要带什么?”
“。。。。。。”
闷了几秒钟,夏听婵不得不答他:“九点,身份证,户口本。”
严穆似乎轻笑了声,绷紧的语调舒缓开来:“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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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到病房,李玉芬的主治医生便走过来,满脸喜色地通知她,说脑科圣手胡庸老先生准备亲自接这个手术。
院里相关的医生都翘首以待,打算跟着现场学习观摩。
夏听婵沉吟两秒,问:“这两天我阿婆可以回家住吗?”
“可以,”医生同意了,“记得每天过来报道。”
“好。”
李玉芬早在医院住急了,老人家嘴上不说,但听到能回家住时,眼里的喜色掩盖不住。
“哪里请来的大医生啊,”李玉芬嘀咕,“今天来查房的医生一直念叨。”
夏听婵没吭声。
她不打算现在跟李玉芬说即将要领证的事。
怕说了,李玉芬会有心理负担,再不能安心去做手术。
晚上,祖孙俩热热闹闹地吃了个清汤火锅,饭后夏听婵打扫厨房,哄着李玉芬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