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上午的学习结束后,在往食堂去的路上,夏听婵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望着眼前瘦了一圈的男人,夏听婵惊讶到了极点:“金岁荣?”
金岁荣一头深栗色头发不见了,被剔成了板寸,原本阴沉桀骜的气质像沉淀过的某种物质,稳重许多。
只是一开口,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昨晚的甜点喜欢吗?”
“。。。。。。”夏听婵镇定的掩下恍然大悟,格外诚实,“我扔了,没敢吃。”
搞不清楚是谁点的,她哪敢随便碰。
金岁荣啧了下:“得,能长点智商扔就扔了。”
“你有事没,”夏听婵低下眼,打量他脚,“瘸的腿好了?”
“。。。。。。”听见她的用词,金岁荣嘴角抽抽,“会好好说话不?”
夏听婵握住骆归一的手,不客气道:“没事就让开。”
金岁荣抿了抿唇,猝然开口:“节哀。”
“。。。。。。”
时至今天,夏听婵依然不能听别人跟她提起李玉芬,只要不提,她就觉得,阿婆还在家里。
“诶,你可别哭啊,”金岁荣盯着她眼睛,陡然慌了手脚,“不然你见我一次哭一次,我成什么人了?”
夏听婵轻吸鼻子,将浮到心头的难过咽了回去:“你是扫把星啊。”
“。。。。。。”金岁荣沉默须臾,突然苦笑,“我爸去世了。”
夏听婵不由得抬头,杏眸中的水润还未消失,震惊便涌进眼中。
胡庸去世了?
这么短的时间就去世了?
“你见他那一次,”知道她的疑问,金岁荣低声解释,“他就已经快不行了,一直瞒着我。”
难怪当时胡庸的气色那么差。
“能陪我坐十分钟吗,”金岁荣望着她,“最后一次。”
他首次在一个女孩子面前示弱:“求你了。”
“。。。。。。”
许是因为两人同病相怜,在这短短两个月内,都失去了至亲,夏听婵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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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内部二楼的咖啡厅,临窗的位置。
骆归一津津有味的吃着他的午饭,时不时趴到窗边看一眼外面的人工湖。
“我八岁那年,跟亲戚家的一个表哥在操场上玩,”金岁荣背脊微躬,手掌摩挲着咖啡杯子,“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一条没拴绳的狗,那狗冲着我们两人就咬了过来。”
夏听婵专注听着。
“刚好我爸来喊我们回家吃饭,看见了这一幕,”金岁荣说,“我和表哥一齐喊我爸救我们,结果我爸只把我表哥抱到怀里,我被狗咬了。”
夏听婵蹙起秀眉,理智问道:“你跟你表哥站一块的?”
若是站一块的,应该可以同时护住两个孩子,或者,把狗赶走吧。
“。。。。。。”金岁荣无语,“你能别这么清醒?”
夏听婵默了默:“你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