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墨抓住陆寻的胳膊,问:
“到底怎么回事?他为什么突然要结扎?”
“我也不知道啊,夫人。”陆寻一身伤,腿上,手上,背上,肩上,脑袋上,全都是被阮棠玉砸伤的。
尤其是额头,桌上摆着的那个花瓶砸破了他的脑袋,此刻他半张脸上都还流淌着鲜血。
顾南夜摇头:
“他昨晚跟我说要结扎,我劝了他很久,他跟我吵了一架,为了稳住他,我后来还是假装同意他来医院,但我在医院等了一上午都没见到他。”
“他没去找你?”
阮棠玉瘫软着身子,“那他是不是想通了?”
“恐怕不是。”
顾南夜猜测这个时候,裴度应该已经结扎完了。
看到顾南夜的表情,阮棠玉整个人都崩溃了,“这个天杀的,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是想让裴家断子绝孙吗?”
裴家不会断子绝孙。
裴家多得是私生子。
是她阮棠玉要断后了。
沈京墨内心杂乱无比,看到阮棠玉有这样的下场,她觉得畅快。
可一想到自己昨天晚上撒谎说吃过避孕药,却直接导致裴度结扎,她心里也有些说不出来的酸楚。
作为医生,顾南夜只能好心劝道:
“干妈别急,断子绝孙不至于,结扎后也能通过输精管复通手术再进行生育的。”
“他为了这个贱女人都去结扎了,你觉得他还能再做解扎手术?他这是要逼死我啊。”
阮棠玉嚎啕大哭。
她这一生被裴沥洲伤害过千百次,都不及这一次来的这么绝望。
痛哭过后,她把怒火全都发泄在了沈京墨身上,再次扬起手中的刀,“沈京墨,是你让我断子绝孙的,你也别想活,你们都不给我留活路,那我们就一起去死。”
陆寻一直护着沈京墨,顾南夜和晏若虚拦着阮棠玉,客厅里只剩下阮棠玉撕心裂肺的喊叫。
“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回去吧。”
裴度从医院回来,看到母亲大闹上门。
他平静的走了过去。
阮棠玉见到儿子毫无血色的脸,任由晏若虚拿走她手中的刀,她颤颤巍巍的走过去,一下子没站稳,跪倒在裴度面前,抱住了裴度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