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梦瑶没想到万文轩居然会挡住她的去路,被他逼到这个份上,他难道还不能放过她吗?
“让开!”郝梦瑶冷着脸说道。
“请郝书记投完票再走,这可是你说的会议纪律,哪里会没散,人就离开的呢?”万文轩寸步不让地看着郝梦瑶说道。
“我要是不投这个票呢?”郝梦瑶一点也不示弱地说道。
“除非你不是志化县的县委书记,否则会议的纪律性,你这个县委书记还是要带头遵守,这也是你之前就立下的规矩,难道你忘了吗?”万文轩脸色也极为难看,到了这一步,郝梦瑶也太任性,就她这样,怎么搞工作呢?
有一次在老百姓面前公开政府之间的矛盾就够了,郝梦瑶现在还要在内部之中继续造就这个内耗的氛围,这是万文轩最烦的事情,也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我当不当县委书记,怕不是你能决定的事情,让开!”郝梦瑶虽然看到万文轩脸色不对,还是极要面子,仍然强势地说着。
“郝书记,还没散会,请你遵过会议纪律!”万文轩声音提高了好几度,整个会议室的人全都紧张极了,生怕这两个人打了起来。
明朝诺赶紧给龚政洋丢了一个眼色,示意龚政洋上去拉开郝梦瑶,郝梦瑶其实也不敢真激怒万文轩,否则她早动手推开万文轩而离去的,她不敢推他,就证明她内心是害怕的。
只要给郝梦瑶一个台阶下,她应该还是会坐下来投票的。
龚政洋一见明朝诺给他丢眼色,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赶紧奔向了郝梦瑶,一边拉郝梦瑶回自己的位置,一边说道:“郝书记,长鲁知道您的一份心意就足够了,您想如何投票也是您的一个态度,您说是不是这样?”
郝梦瑶见龚政洋把自己拉回到了位置上,也没再挣扎,毕竟真要火起来,万文轩会不会动手,郝梦瑶不敢确定,因为天海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万文轩心情不可能好得起来。
郝梦瑶没敢继续再作死,还得强迫自己投了一票,当乐承希把投票的结果公布出来后,郝梦瑶才知道除了她,连龚政洋都投了停文长鲁的职,她虽然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可真要她面前自己孤家寡人时,那种滋味极其不好受。
怎么散的会,怎么回的办公室,郝梦瑶都仿佛失忆了一般,她觉是自己半分钟都在志化县呆不下去了,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在嘲笑她一样,她多想放声大哭一场,可是她发现自己没有眼泪。
郝梦瑶一直依赖的是男人,结果呢?在自己最最低谷时,甚至连自己的那个丈夫也不能靠一靠了,做人到做到了这个份上,她要多失败就有多失败。
郝梦瑶把自己锁在了办公室里,秘书吓得半死,怎么敲门,郝梦瑶都不应,她不得不给万文轩打电话,万文轩这个时候正在龚春霞办公室里,关于请哪些记者,如何布置整个会场的事情,他都需要龚春霞来操办,毕竟龚春霞有经验,这些事情龚春霞来操办比他更名正言顺的。
接到郝梦瑶秘书的电话时,万文轩惊了一下,赶紧带着龚春霞一起赶到了郝梦瑶办公室,可他们无论怎么敲门,郝梦瑶就是不应。
“怎么办?”龚春霞看着万文轩问道。
“你去找古咏龙拿钥匙,我在这里守着,应该不会有事的,我们不要再惊动她。”万文轩小声地说道。
龚春霞一听,赶紧找古咏龙拿钥匙,秘书吓得脸色都白了,万文轩说了一句:“你去忙你的事去吧,这里交给我。”
秘书如释重负,赶紧溜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万文轩没有再敲门,但是他还很担心郝梦瑶突然想不开的,真要再出什么事,万文轩会很内疚的,毕竟他在五龙县就因为逼得太紧出了跳楼的事情,哪怕不是他的错,对他影响都不好,万文轩不担心是假话。
好不容易等到了龚春霞,万文轩接过钥匙后说道:“春霞姐,你赶紧去忙你的事,后天的现场新闻全靠你了,我们一定不能有差错,压下志化县负面的新闻就靠此一举了。”
“可是,郝书记她,”龚春霞想说她是女人,来陪郝梦瑶更好。
“是我泼了她的面子,心结还得靠我来打开。”万文轩小声地说道。
龚春霞一听有道理,没再要求什么,而是转身离开了万文轩。
万文轩轻轻地打开了郝梦瑶的办公室,办公室一片黑暗,郝梦瑶没有开灯,万文轩小声地叫了一声:“姐,是我,别害怕。”说完,万文轩把办公室的开关按开了。
室内一片光明,沙发椅上郝梦瑶缩成一团,如只孤单的小猫一般无助、无奈。
万文轩的心还是紧缩成一团,一边朝着郝梦瑶走了过去,一边又叫了一声:“姐,”可郝梦瑶仿佛看不见万文轩,也仿佛听不见万文轩在叫她一样,就那么坐着一动不动。
万文轩没想到自己把郝梦瑶逼成这样,他的心一下子软成了水,直接走到了老板椅边上,把郝梦瑶从老板椅里抱了起来,一边走向了沙发,一边说道:“姐,对不起,对不起。”
郝梦瑶如个木头人似的,不言不语。
“姐,你要哭就哭出来吧。”万文轩急了,又说道。
郝梦瑶被万文轩放在了沙发上,他挨着她坐了下来,满以为郝梦瑶会靠在他身上,结果在他伸手去搂她时,她却弹跳起来,指着办公室的门说道:“滚,滚出去!”
万文轩当然不会滚出去,只要郝梦瑶能发火,也只要她能大哭一场,她就不会走绝路的。
“姐,你打我,骂我都行,我总是忽略了你只是一个女人,我习惯性地认定你是县委书记,对不起,你骂吧,继续骂吧。”万文轩直直地看着郝梦瑶说道,他的眼里满满的全是柔情,那可是郝梦瑶一直想看到的东西,却在她心如死灰时,她竟然从这个男人眼里看到了这一切,仿佛在做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