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出来一个字,夏无归便止住了话,但安潇湘还是能听出,夏无归有悔过自新以及愧疚的意思。
“罢了。”安潇湘慢慢坐起身,冷声道:“或许你我还需相处一些时日,闹得你死我活,对你我都没有好处,若你真为我好,我们便和平相处。”
话到此处,安潇湘眸色微冷:“若你还执迷不悟,那你我往后便不必再相见了。”
夏无归骤然抬眸,扫过安潇湘因抗拒而满身的伤,深褐色瞳孔之中划过一丝沉痛。
他分明不想如此,他怎会如此疯魔,竟伤到了她。
半响,他霍然点头,而后缓缓转身,跃下轿撵:“孤知道了。”
玻璃在轿撵边上不远处,一见夏无归出了轿撵,也不敢多问,当即便将马牵了过来。
夏无归沉眸,一言未发地跃上了马,跟在轿撵身盼。
玻璃望了一眼轿撵,默默叹了口气。看着皇一副失了魂的模样,便知道皇又吃了王后的闭门羹。
安潇湘原地调息了一会儿,总算将心头的不适压了下去。
这秘术她已修炼至九重,虽说没什么杀伤力,却另有妙用。但随着修炼越高强,逆流内力的次数越发的多,遭受的反噬更是不容小觑,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这一招万万不能使出来。
也只有少数内功深厚的人能将她震回来,而夏无归便是其中之一!
安潇湘能得心趁手地操控寻常的鱼虫走兽,意志力薄弱的人也能摆弄上一阵子,却不能占据身体太久,否则会遭受巨大的精神反噬。
途经夏国边境时,轿撵慢慢地停了下来。
安潇湘正原地阖眸休整,一感觉轿撵停了下来,立即睁开了眼。
而此时,霸凛傲慢的帝王掀开轿撵的门帘,褐眸凝锁那双略带防备的天蓝美眸。冷醇磁性的声,带着丝丝疲惫,慢慢地道:“安潇湘,下来。”
随即,夏无归似看见她衣衫不整,一瞬便浓眉紧锁。他大手一扯,将外袍除下,衣衫翻飞间,墨色华袍裹在了安潇湘身上。
虽说与夏无归的关系并不是特别好,但不过一件衣衫,没必要拒绝。安潇湘裹着外袍,慢慢地走下轿撵。
见夏无归伸手过来,似要像从前那般将她扛着就走。
安潇湘冷眸一瞥,带着警告的意味,似他若真的扛着她走了,他们之间会有什么东西就此破灭。
夏无归犹豫了一下,收回了手,转而立于一旁,等着安潇湘下轿。
方才醒来的橙子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安潇湘下轿,又望了一眼她身上的墨色华袍,心头涌起一阵心疼又诧异的滋味。她赶忙奔上前扶着安潇湘,心疼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却又不敢多问。
玻璃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前一后的安潇湘与夏无归,又看了一眼心疼不已的橙子,只想徊腹:姑娘,你真的想多了,皇不仅没吃到肉,似乎还挨了一巴掌!不仅挨了一巴掌,还让所有人都知道了皇挨了一巴掌!
停下脚步,不过是为了给安潇湘置办一身衣衫罢了。
秉着夏无归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无处不在的骇人威压,以及后头跟着一长排的皇卫,走到哪都极为顺利,极有排面。
所到之处,皆跪伏了一地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