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拖行着的安潇湘只感觉下腹一阵剧痛,而那受过侵害的部位也同撕裂一般,却有一股温润感,伴着剧痛包裹了她的痛处,即便如此,还是让安潇湘生生疼出一身的冷汗,不停地喘着大气。
安潇湘被原路拖回了那楼阶之上,她纤细柔软的腰一次次砸在那实木阶梯上,腰腹是一阵钻心的疼痛,毫无反抗之力。
围观的百姓无不笑得肆意畅快,直至安潇湘被拖入其中一个厢房,传出一阵一阵的惨叫声,由于太过激烈,根本分不清究竟是那男的喊的,还是安潇湘喊的。
众人此时在意的只是安潇湘与那男子行过的地面,有一串串的血迹,一直蔓延至那厢房的门前便停住,很显然,那血是从安潇湘的身上流出的。
安潇湘受伤了,趁她虚弱之时夺她性命,的确是上上之策,但是趁人之危夺人性命的确是不耻之事,可面对的这个万人憎恶的敌人时,谁还能想到这些呢?
而此时,厢房内又传出一阵更强烈的惨叫声,随即便没了声响。
片刻过后,百姓们面面相觑,小心翼翼地接近了厢房前,敲了敲门,“掌柜的,没事儿吧?”
没有任何声响与回应。
心知里头也是出了事儿,百姓们便二话不说将门撞开,砰的一声,门就倒下了,众人冲进屋内。
只见屋中只有一片长长的血迹延伸,从屋外延伸至屏风后,再至那床榻之上,而床榻之上有一血肉模糊的男人已昏厥着不省人事。
众人是没想到,安潇湘这般模样还能反击,在看旁边那大开的窗檐,便知安潇湘是从何处逃走的了。
众人只面面相觑片刻,当下就做出了决定,命人追上来那逃逸的血迹,再扶起那全身被抓的血肉模糊的掌柜。
他全身上下抓痕,像是被指甲刮伤了一般,但却比一般的指甲要狠的多,接近那锋利的刀片,即便只是轻轻一刮,都足以让人痛呼惨叫。而众人此时才明白,原来方才传出的惨叫声,都是掌柜喊的。
“那妖女的爪子这么锋利?”
“妖女的爪子,锋利些也正常,最重要的是,不可让她逃走了!”
安潇湘一瘸一拐的爬到了巷口中,她面上满是虚汗,全身上下沾满了掌柜的鲜血,尤其是那利刃一般的手指甲,更是勾满了他的皮脂血肉。
还好,没将那利刃一般的指甲卸下来,否则方才当真是无法脱身。
听着越来越安静地四周,只能摸索着黑暗,摸到了一个类似于筐子的东西,便当即捞了起来,躲了进去。她心知这种状态维持不了多久,而自己的情况又不容乐观。
……
此时,望月楼顶层。
欧阳斯收拾了一下狼狈的行头,便赶了回来,却见自家公子愁眉苦脸的模样,似是陷入了什么困境一般。
随后,芷随意撇了一眼那窗沿上搁置着的香炉,妖眸霍然一暗,又偏头扫了一眼欧阳斯,“将这香拿走。”
欧阳斯百思不得其解,这香可是先去娘娘的最爱,公子更是贴身用了数十载,从不离身,如今竟是说换就换了?
虽是如此,想着欧阳斯仍是照做了,一旋手便有无数的暗卫涌出,纷纷将香炉一抱,便立即隐入了黑暗之中,速度极快,只一晃眼的功夫便消失无踪。
即便将香换了,欧阳斯瞧见自家公子的脸上却仍是若有所思,似在挣扎着什么一般,时而眉头紧蹙,却又时而松开那紧攥的手。
淼沝水在众人都看不见的角落中隐现而出,她面色透着几分焦急,却仍是恭恭敬敬的禀报道,“公子,安潇湘逃走了,但她腿瘸了,满身都是鲜血,怕是撑不过两个时辰,不等那些个百姓将她抓走,她便死了!”
这下,原本便面色不安的芷,当即便起身,迈着优雅的猫步朝外走去。那步子看似很慢,实则不过又一晃眼,他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了。
欧阳斯不明白眼前的情况,面色淡漠的偏头扫了一眼淼沝水,眼神里带着几分询问。
淼沝水状似并未瞧见他的目光,一个旋身便跟上了芷的身后。
而再次摸索到方才那条小巷,便瞧见那一点一点的血迹延伸到那篮筐之中,便在此处停了下来。
芷呼吸微顿,唇畔半分笑意也无,妖眸中的瞳孔凝锁着那沾了血的篮筐。他缓缓伸手,轻轻挑开那篮筐,却霍然眉间一皱。
只见篮筐内,半个人影也无,只余下一滩血迹,浓重、深厚、粘稠的,顺着地面渗入了土壤,不知流了多少血,一片狼藉。
安潇湘去哪了?但被抓走的可能性不大,极有可能被救走了。
于是淼沝水便瞧见,自家公子似乎一瞬间松了口气,而后复了那优雅如旧的姿态,慢慢转身,渡步朝巷尾而去。惑人的声,慢慢地道,“小安儿还是命大,这般模样竟还能活下来。。。”
淼沝水面无表情地点头,跟在他的身后,又试探性地添了一句,“许是无了公子内力傍身的缘故,安潇湘近日身子不大好,也频频嗜睡,精神也不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