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从衣料坊子里头查去,发现这礼盒是定制的,只能挨个儿的找画师与裁缝。
而安潇湘也不想随意姑息这个凶手,亲临裁缝的家里头逼问,主要她也很好奇,究竟是何人与她如此深仇大恨,非要将她置于死地。
况且当日与她一同用膳的还有夏无归与夏墨。若非那日夏墨睡熟了,夏无归又心情不佳,仅有她一人动了那血燕,她真的不敢想象今日它们会变成什么样的局面。
一想到有人要害夏墨,安潇湘的拳头便攥紧了又攥紧,恨不得将那凶手碎尸万段。
安潇湘的人站成一排,居高临下的看着那跪地求饶的裁缝,却见那裁缝依旧如一的说道,“小的真的不知道定制礼盒的是何人…小的只是奉命办事,求王后饶恕小的……”
正在瑟瑟发抖之际,安潇湘余光一撇,瞧见了那桌案上的糖纸,便一摆手命人拿来,细细揣摩着,“这糖是你吃的?”
那裁缝一听,身子便更如秋风中的落叶一般,抖了又抖,“是小人的女儿…她还在私塾未归。”
“这糖哪儿买的?看起来不错。”安潇湘点头,又将那透明清澈的糖纸一比,将裁缝的脸映照在另一边,无比清晰。
这纸的质地寻常,造的却是非同一般,寻常人家哪会将糖纸打磨的如此光滑,剔透轻薄。
且嗅一嗅这味道,是薄荷味,掺杂着一种樱花的气息,无比熟悉。让安潇湘不由得想起了一个温婉可人,优雅如同猫儿一般的女子……
而正在此时,众人的身后,院门霍然一关,砰的一声,惊到了院内的所有人。
青木流沅不知何时也迈入了门槛儿,如同以往一般迈着优雅的步伐渡步而来,手中捏着团扇,脚下拖拽的纱衣,身后跟随着几个同样温柔可人的星云侍女。
青木流沅脸上挂着优雅从容的笑容,如同以往一般不徐不疾的开口,“竟叫安姑娘查出了妾身,不过,以夏国王君的势力,也并非查不到,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安潇湘转过身,橙子也立即护在她身前,目光如同刀子一般扎在青木流沅的身上,“从得知瑶荒开始,我便怀疑是你害的主子,从前你便试图挑拨我们主仆二人离心,你究竟有何目的?”
安潇湘没给青木流沅好脸色,嗤笑道,“你,屡次三番的害我,前几回我未同你计较,那是我大度,如今你还真将我当成软柿子,任你蹂虐了吗?既然如此,我只能新仇旧恨与你一同算出来了。”
即便一切都被戳穿,青木流沅却仍然笑的漫不经意,从容不迫,稳若大势在握,“不错,都是妾身做的,妾身便是要了你的命,那又如何?”
说罢,青木流沅霍然抽出手中的团扇,两片菱形刀子出现在她的手中,薄如蝉翼,锋利压刃。她的脸上,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妾身绝不容许让任何人害了夏国王君的前程,夏国王君是妾身的。”
话音刚落,青木流沅手中的菱片霍然脱手,直直的朝安潇湘飞了过去。
谁都没有想到,看起来弱质芊芊的青木流沅耍得一手好暗器,并且还隐藏了这么久。
安潇湘连避也未避一下,仿若事先便准备好了一般,挽起了唇角,目色冷厉,“我等这一刻很久了,想必这些日子,你装也装腻了。”
菱片飞来的一瞬间,仿若砸在了一扇无形的铁墙上,哐的一声,落在了地上,发出哐啷一声清脆的声响。
而那堵无形的墙,倾刻间便化作暗墨色的内息分散而去。
安潇湘的身后骤然出现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他面色沉凝,大步而出,自带不怒而威的气场,令人望而生畏。
他高大的身材显得这间小屋子有些窘迫,那本便跪拜着的裁缝,一瞬之间将头低的更低了些,无限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牵连。
面对着大步朝自己走来的夏无归,青木流沅脸上挂着一如既往温暖可人的微笑,人畜无害的模样,“夏国王君,妾身……”
话音未落,青木流沅脖子便被狠狠攥住,骤然提了起来。她的脸色骤变,却依然没有放下那副从容不迫的面皮,温柔姿态不改,仿若她才是那个受害者。
夏无归怒意滔天,手中的力道不断收紧着,一瞬之间,天空中的乌云覆盖,似乎是为帝王的怒火吸引而来,一时间乌云密布,隐隐听见了远处的几声响雷。
本便是大冬日,又忽然刮起了狂风,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暗示着,今日会出大事儿。
青木流沅的浅黄色轻纱之下,双腿微微抖动,握着团扇的手仍然在紧紧攥着夏无归的手,双眼含着泪,似乎楚楚可怜一般,是个容易让人心软的美人。
但夏无归丝毫未有怜悯,攥着她便往地上狠狠一砸,“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将裁缝的院子砸出一个半米深的大坑。
而整个过程,从始至终玻璃都用毫无感情的目光看着青木流沅,仿若她已经是个死人一般,不论谁做什么,都无法阻挡皇取她的性命,再挽回不了她的生命。
而安潇湘看着眼前的情景,虽然模糊,却让她感受到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下意识的攥紧了橙子的手。
为什么眼前这个情景如此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还是,在哪里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