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陛下,那臣的病假?”
萧郁:“不来便不来,勤政殿非没你不可。”
他:“谢陛下恩准。”
萧遣又是冷眼一瞥,似不愿与他共处一屋太久,转身离去。太过刻意了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俩生了嫌隙!
萧郁问道:“你俩势不两立了?”
他:“臣有罪,令楚王不顺心了。”
原以为萧郁会批评他两句,没想却鼓励道:“做得好,继续让他不顺心。”
莫名其妙!
他僵硬地道:“是。”
两日后,他将双子托付给白檀,然后收拾了行礼来到城南码头。
玉堂正躺在船屋里睡觉,被飞来的行礼砸醒过来,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跨上船道:“带我去当山大王。”
玉堂惊诧:“想不到这次你考虑得这么快。皇帝的指令?”
他否认道:“我自己要去。”
虽然他不是萧郁指派,但玉堂却猜到了萧郁的行动,这种人绝不能让他成为草寇,因为能力越强,威胁越大。
玉堂起身伸了个懒腰,登岸去了市集,回来时拎了一大包干粮和两坛酒,然后撑船驶离了码头。
这天的黄昏特别灿烂,像撞翻了仙人的丹炉,天上江面火红一片。他们像奔赴光明,又像投身火海。
“状元郎,你想过这辈子有朝一日会上山当匪寇吗?”
他枕着手臂躺在船板上,看着风景,优哉游哉道:“梦见过。”
玉堂:“梦里当了匪寇,有被朝廷捉拿吗?”
他:“没有。”
玉堂:“我想你该想象一下,被朝廷捉拿后如何脱身。”
他不是真的要去当反贼,而是潜入山营收集敌人的情报,以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所以心不在焉地答道:“你怎么脱身我就怎么脱身。”
玉堂深吸一口江面的风,率性道:“我没想过脱身,断头台上一定有我。”
“神经。”玉堂不着调的话多了去,他一般都是左边耳朵进右边耳朵出,转而问道,“你当初找我,让我帮助你晋升刑部侍郎,结果自己辞了官,后来你邀我科场捞钱,结果又无疾而终,现在你说带我去当山大王,不会半路撂下我吧?诶!你到底想在我这里挣什么?”
玉堂举杯敬夕阳,笑道:“请君以身为饵,邀天下人入局。”
他伸脚踢了一下玉堂的小腿:“话本看多了?该醒了!”
因为玉堂低劣的撑船技术,本来一个月的行程他们愣是耗了两月。
至韶州,是一望无际的荒田,连续四年的干旱,目之所及皆是衰草枯木,好些船只废弃在龟裂的土地上,很难让人想象那原是一片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