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素:“你明天不用进宫来了,退下。”
江熙窃喜:“是。”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趁早离宫去,归林当野人!萧遣那小祖宗,他不伺候了!
他退到殿门,想起萧遣给他竖起挑衅的小拇指,顿觉不解恨,又进了殿去。就是这么一个突然的决定,让他后来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他故作恳切道:“陛下,恕我多言,当年太祖皇帝打天下时,因将士不擅水战,在南方的战役中屡次亏败,死伤惨重。立国后,太祖痛定思痛,将泅水列入军能训练,跟骑射、狩猎同等重要,更是鼓励百姓习水,如今民间三岁小孩都会游泳,皇室作为天下臣民的表率,不该不擅水。陛下也曾南征,必知其中厉害,他日若有殿下带兵打仗之日,若是在小小沟渠绊倒需要搭救,岂不拖累三军。我看皇后娘娘对皇子过于溺爱了些。”
闻素气道:“你不服,还要说我的不是,这就是江氏的家教?见你还小,我不罚你,要再长两岁,我可是要罚跪了。”
“江熙错了!”他连磕三个响头,溜了出去。
京城别了,从此海阔天高,自在逍遥!
然而,接下来的情景却是……
萧威:“江熙做错什么了吗?换我我也不搭理那泼猴,站起来不就完事了?依我看,江熙说得对。”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堆叠的文档中翻出一篇科文递给闻素,“早上冯初还跟我说沐州出了个天才少年,十三岁便考了贡士,这是他的会试考文,看看,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人家十三岁科场扬名,他十三岁还搁这跟我闹。“
矛头莫名转向自己的孩子,闻素连忙岔开话题道:“事已发生,遣儿对江熙到底是生了厌恶,陛下还是给遣儿换个侍读吧。”
“他是讨厌江熙吗?他纯粹是不想念书跟我作对。他欺走多少侍读你不知道?再给他挑好的结果也是一样。”萧遣摆手,“这次我不能遂他的意愿。”
闻素:“可对之前的侍读,遣儿的情绪没有这么重过。你看遣儿刚才的样子,显然是跟江熙树仇了,若江熙仍旧陪读,遣儿决计是不肯学的。”
萧威:“他跟我就没仇吗?今天我偏抬举江熙。我是看明白了,江家的孩子也不是善茬,正好,以恶制恶!来人!”
宫人进来听令。
萧威:“叫尚衣局给江熙量身定制几件衣裳,用蜀锦。”
宫人:“蜀锦昂贵,都是用来给皇家制衣裳的,赏赐江熙……是否太过奢靡了。”
萧威负气一笑,对闻素道:“虽然我不怎么喜欢江熙,但这会讨厌猴儿的心达到顶点,我气死他。”然后继续吩咐宫人,“再赏江熙御膳,送到江府去。”
宫人:“是。”
闻素笑叹:“哎,真不是冤家不聚头,你们父子两上辈子一定是仇家。”
“虽是这么说,但这里头也有学问。”萧威好为人师道,“就江熙刚才那番话,放眼整个朝廷哪个敢跟我说。这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