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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青苔磕磕绊绊地跑开。
“我儿……咳咳,是有客人来了吗?”卧房里传来江宴的询问。
江澈颤了一颤,应道:“没……没人。我去煎药。”
卧房里,江宴已是满头白发,病怏怏的,枯瘦如柴,卧靠在床上,手颤颤地握着一本诗集,恹恹地看着,不时发出一声叹息。
江熙喉头“呜”了两声,想克制住,可下一秒就泣不成声。
外边忽然传来一两声闷闷的撞击声,江宴刚入睡就被吵醒。
江澈端了药进来,喂江宴喝下。
江宴道:“外边怎吵吵嚷嚷的。”
江澈:“隔壁盖园子,难免吵些。我让阿渔用棉花给爹做了一对耳塞,待会拿来。”
“原是这样。”江宴喝了两口汤药,摆了摆手表示不愿再喝,“如今家里还有多少侍者?”
江澈:“十人。”
江宴眼泪滑落,用衣袖擦了擦:“你就瞒着我吧,一下子遣走那么多人,一定是你哥来信与你说了什么,又闯祸了吧,所以不敢说给我听?”
江澈:“没有。父亲勿往坏处想,当心身子。”
江宴:“我想吃王记铺子的蜜饯,我儿为我买来。”
江澈:“是。”
凶讯传得迅猛,江澈从侧门出,寻声转去正门,那已围满了叫骂的百姓,几个蛮子扛起石头就砸向大门。
“江宴出来!子不教父之过,你他娘枉为人师,教出卖国求荣的货色来!你不得好死!”
“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头绝不是个好东西!”
“快出来给个说法,怎么,江府是没人了吗!”
“看我砸了江家!”
……
这些人虽然骂得厉害,但还未盖棺定论,江府大门即使被撞开了也无人敢入。
江澈忙遮住脸,躲躲闪闪地跑去集市。
这时吉昊领了瞿杨等人踹门而入,直往江宴卧房去。无一例外,都是仕法得罪了的人。
原就害怕见生的江渔冲出来,瘦小的身子拦在廊上:“父亲不见客,诸位请回吧。”
吉昊的手下一把推倒江渔:“你们一家都要成阶下囚了,还摆谱呢!闪开!”
江渔当场吓哭了,追上去,又被瞿杨推开。
江熙心中警铃大作,挡在他们跟前,被他们穿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