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充满了恐慌,拼命想要控制住那股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呼吸欲望。
但随着胸腔中空气的逐渐耗尽,她感到身体越来越沉重,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拖拽着下沉。
四周的光线开始变得昏暗,她的视野中只剩下一片模糊的黑暗,如同夜色中无边的深渊。
在绝望的深渊中,她的视线被自己的长发所占据,那些曾经柔顺的发丝在水中变得狂野,随着水流的波动而飘散。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正将其包围,仿佛自己正被命运的巨轮无情地碾压。
不甘心吗?有一点吧。
但至少孟吟应该能活下去。
意识消散前,常晚晴只感觉有一双濡湿的双唇贴了上来,血的气息伴随着温热的气息被送入胸腔。
来不及思考那是什么,眼前开始有一丝光亮。
一双手稳稳扶在自己的腰间,慢慢向水面上浮去。
冲出水面的瞬间,暖阳照得整个湖面翻起金光。
常晚晴眼睛被晃得生疼,她再也支撑不住,头一歪昏了过去。
醒来时,只感觉浑身跟散了架似的,头顶和身下都在晃动。
绣娘看见常晚晴醒了,撩开车帘对着外面的常怀礼道。
“常副使,姑娘她醒过来了!”
行事的马车一顿,常怀礼撩帘探进身来。
“小七,你感觉怎么样?”
常晚晴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咙被刀划过似的。
半天才挤着嗓子吐出几个字。
“我怎么在这。。。”
常怀礼把腰间的水袋解下来递给绣娘,绣娘用帕子沾了沾,先给常晚晴湿了湿干裂地嘴唇。
凉意入口,常晚晴清醒了几分,见只有四哥和证人绣娘在旁,又忙问道。
“孟吟呢?他同我一起掉下悬崖,现在是生是死?”
常怀礼皱了皱眉。
“就是他把你送过来的,身上是有些擦伤,不过死不了。”
听到孟吟还活着,常晚晴松了一口气。
常怀礼却示意绣娘先下车去,等到只有两人的时候,才小声对常晚晴道。
“我不管你与孟吟两人之间有什么渊源,总之小七你听四哥一句话,以后离他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