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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嫣好奇,“这也是小舅舅留给你的?”
“嗯。”李梵见她掀开了被褥,展眉问道:“要和我一块去见见楚太医吗?”
尉迟嫣点头,“为避免明日刁难,我得找楚太医要个假病的方子喝喝。”
说罢,她顷刻动身,顺道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衣服,诧异地“咦”了一声。
“阿巳,你给我换衣服了?”
说起这事,李梵轻咳一声,也没有因为被怀疑而羞恼,只是勾了勾唇,“沛儿帮你换的。我,我在屋外,听她哭了一刻钟。”
“这有什么好哭的?”尉迟嫣不知道自己回府时的惨状多吓人,还觉得沛儿小题大做了。
“我们回来的时候,你的那身白衣,半边都浸染了血迹。”李梵说到这儿,又是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我那件青衣也是,心口处的血迹干涸变黑。然后……”
“然后怎么了?”尉迟嫣总觉得他这话里有话的意思,“你别老咳啊!”
李梵抬手摸摸鼻尖,状似心虚道:“沛儿跟号丧似的,还以为你死了。青龙看我心口那一大块血迹,还以为我俩在羌府被打了一顿,差点拦不住他去剁了那姓羌的脑袋。幸好有师傅在,将他和沛儿拦下来。但没想到青龙不知怎地找到了绣衣之列的前辈告状,所以刚刚他是特地来训话的。”
“啊?”
李梵眼睛乱瞟,嘟囔道:“他说,下次再传出这事,就告诉我舅舅。”
尉迟嫣:“……”
啊这……舅宝?
“也不是万事都要告诉舅舅,只是我幼时与他见的第一面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所以……我就是有点怕他。”李梵像是放弃了什么似的,终于还是不嘴硬了。
尉迟嫣:“……啊?”
这,这……也算血脉压制吧?
“那,那什么,咱们,咱们先去书房见客,哈哈。”
别人都是给台阶,尉迟嫣是直接给李梵架梯子,且非常固执地扶着梯子,贴脸开大,看着他边社死边下来。
二人之间形成了一个非常默契的氛围,那就是闭嘴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