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尉迟夫人颓然,“是。”
“她死前拼了命的保下我,不是因为她故意想将我当个拖油瓶一样,丢在尉迟府碍你眼。而是她从始至终都认为你是绝对可靠的,就算她身死,我也能在你的庇护下好好活着。只可惜,她太过相信你了,以至于害了自己的性命。”尉迟嫣突的冷笑,“她死后,你做的唯一有良心的一件事情,就是将她的尸首送回了陇南安葬。然后,就是继续处理尉迟鹄养的外室,一如从前那样,一个个当着尉迟鹄的面,统统杀掉。而你敢如此放肆,不过是借着我娘的尸首,从陇南王府得到了庇佑的好处,他们能保你不死而已。”
尉迟夫人被说中心事,痛苦地闭上眼,再没敢开口说一个字。
尉迟嫣笑得眼泪夺眶而出,双目却是死死地盯着她的脸,“你还讨厌你的继子,但有一天,他突然就失足落水死掉了。”
“……”
“这件事情,是我干的。”她笑得邪恶,“我当时才多大,不过五六岁的年纪,谁会怀疑我。原本我不知道是他娘害死我娘的,但他居然敢在我面前招摇过市,是他活该。我特意在他的必经之路上擦了一碗油,还准备了几块大石头。他摔进湖里,本来是可以呼救的,但被我用石头砸晕,就彻底呛水淹死了。仵作来验伤,都以为他是撞上了湖底的石头,晕过去淹死的。瞧瞧,我替你除去了心腹大患,你可不是高兴了大半年嘛。”
“你……为何要杀他?”尉迟夫人一脸沉痛地看着她,似是不相信尉迟嫣如此天真无邪,居然还在那么小的年纪杀过人。
尉迟嫣嘴角的笑容突然收敛,只用那双染上痛恨的眸子看着她,怒极反笑道:“你居然还敢问我为什么?当时你以为我偷了长姐屋里的点心,不听我辩解,直接将我关入柴房。他深夜跑来柴房,想试试他自己配的药方子,却不慎被我抓花了脸,还挨了几棍子,便想着直接放火烧死我。我能活到现在,只能算是我命不该绝。我与你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你手上的人命可比我多得多。”
“……”
“我恨你,不全是因为你当年对我娘见死不救,更多是因为你几次三番想要我的命。”
尉迟嫣不欲再与她多言,转身而去,边走边说道:“但,你是陇南人,更是陇南王要保下的人,我不会动你。但若是还有别的人想要动手,我,袖手旁观。”
说完,她拉开门出去,尉迟姝看了看尉迟夫人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着急的阔步追出门去。
就见李梵已到来,与先她一步出门的尉迟嫣打了一个照面。
“殿,殿下……”
李梵只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垂眸看向跟前的尉迟嫣,微蹙眉头,“怎么了?怎么今日出门匆匆忙忙的,若不是楼樯半路拦下马车,我就回去不能顺路过来接你了。”
尉迟嫣抬手抹了一把脸,故作轻松地摇摇头,然后看向他,“我没事,就是过来拿个东西。”
“拿什么东西,怎么还要你亲自过来一趟?”
李梵见她眼眶泛红,心知她或许是受了什么委屈。
“没……”
“哭过了。”李梵压低声音,只留有二人都能听见的余地,“尉迟夫人和你说了什么?”
“先别问了,我们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