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实在客气了。”
李蹇:“孤还有要事,就不在此处多留,劳烦大人上心一些,孤就先走了。”
“是,太子殿下慢走。”
李蹇当即不再多言,利落地转身就走,身后跟着的侍卫立即跟上他的步子。
阔步离了膳房之后,他将先前掩住口鼻的手帕随手丢弃在路过的荷花池里,神色厌恶地掸了掸自己的衣裳。
“偏殿那边,叫人盯得紧一些,一会宫人过去送吃的,务必等他们全都倒了,再行事。”
侍卫躬身行礼,道:“是,殿下!”
“刚刚,膳房里所有见过孤的奴才,今夜全部杀掉,不要留下一个活口。凡有接触,知道孤去过膳房的,也小心处理掉。”李蹇脸色平淡无波,但眸子里尽是阴狠。
“是!”
侍卫先是应声,然后犹豫片刻后,再次开口:“殿下,刚刚得到消息,四皇子打算今夜离开京都去往榆州,陛下已降圣旨,需不需要属下……”
“这么着急?今晚就想着跑陇南王的地界了?”李蹇沉寂片刻之后,蓦然发笑,冷声道:“让楚辕带一百金去暗阁下道追杀令,他既然想走,那我便亲自送他一程,让他有去无回。”
“是!”
“差人去准备吧。”李蹇的表情倒是收放自如,这会儿又恢复和煦友善,温和道出狠话,“偏殿里,只留下景琯和尉迟姝就行。至于四皇子妃,拖去荷花池里,溺死即可。”
“是,属下告退!”
此处独留李蹇一人,他眸色晦暗,望着荷花池里浮头的锦鲤。直将自己眼睛看到酸涩,盈满热泪,才眨了眨眼睛,任由眼泪夺眶而出。
几乎是瞬间,他收敛住眸中的狠意,完完全全藏起刚刚暴露的真面目。只是神色凄然,慌不择路的往丽贵妃的寝殿而去。
若是尉迟嫣在这儿,估计得拍手叫好,将自己戏精的头衔亲自颁给他。
“你话太多了,闭嘴吧。”
景琯头也不抬一下,听不得来送吃食的宫人多说两句,他便直接打断,冷言冷语地刺回去了。
宫人:“太子殿下特地差膳房做的,都是太子妃爱吃的。”
景琯扫了眼桌上的菜,其实没一个是他爱吃的。
“……”
“辛苦大人百忙之中抽空过来送这些。”幸好,尉迟姝是个通人情的,麻溜从袖袋里拿出一锭银子,遮遮掩掩之下塞到宫人手里,小声说:“一点敬意,还望大人笑纳。太子妃是我师傅,性子直爽,说话也是耿直,还望大人见谅。太子殿下,他可还有说别的吗?”
宫人手里掂着银子,看看坐那脸色难看的景琯,压低声音,与尉迟姝悄声说:“太子殿下,借着太子妃的名义往丽贵妃娘娘那,送了一盅滋补的鸡汤,孝心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