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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车的时候,谢芸正站在一旁,盯着丫头们从车上往自己的院子里搬东西,看见她回来,谢芸忍不住讥讽道:
“荼姐姐当真是好命,刚从隆山寺回来,就能四处闲逛游玩,不像我,还要给我母亲四处求医问药。”
话音刚落,她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用帕子捂着嘴巴满脸歉意道:
“哎呀,瞧我是急糊涂了,我有母亲可以操心,可荼姐姐没有母亲能够尽孝啊!”
“荼姐姐,你可别生气,我不是故意戳你心窝子的。”
说罢,她一甩手中的帕子,转身就要往后院的朝晖堂走。
“慢着!”谢荼叫住了她。
谢荼实在不能理解,谢芸眼下究竟是抱着怎样的目的,敢在谢府的地盘上出口挑衅起她这位谢府唯一的嫡出姑娘。
难道是她觉得嫁给英国公嗣子成为世子夫人,已经是一件板上钉钉的事情,这才得意地忘了形?
是不是一再地无视,让谢芸当作成是她谢荼软弱?
“你刚刚说什么,可敢再重复一遍?”
谢荼比谢芸高出半个头,肃穆的表情气势逼人,径直让素来较弱的谢芸落了下风。
从墨香斋回来,谢芸心中压抑不住的狂喜还未平定,便在谢府的门口遇到了谢荼。
素来看不惯谢荼京城贵女做派,谢芸今日高兴极了,眼看着世子夫人的头衔就要花落在她的头上,根本不惧怕谢荼。
她昂起头,挺起胸脯,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谢荼,运气不好,没有母亲在跟前可以尽孝。”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谢芸被一巴掌扇得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被采露扶稳了身子。
“你竟然敢打我?”谢芸不可置信地看着正在揉着手掌的谢荼。
“今日在场的众人皆可作证,是你出言不逊,妄议我过世的母亲。”
“我母亲是谢府的女主人,你一个借住在谢府的小丫头竟敢出言不逊,我当然要替我的母亲好好教训教训你。”
“免得让她老人家在地下过得不安慰,亲自来教训你,别到时候你和你母亲一样,吓得卧病在床互相陪伴一生。”
那一耳光谢荼用尽了力气,因此谢芸的脸上迅速红肿了一片。
谢芸捂着脸,轻声啜泣着奔向了益晖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