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乾在入大殿前,上前与咱们老爷理论,口口声声说的都是谢家骗婚,嫁了个不知什么小门户的女儿给他,代替了他原本与谢家嫡女的婚事。”
“他竟然这般沉不住气?竟然在皇宫里闹起来?”
典心吃着果子,继续道,“可能他原本以为在众人闹一闹,就能把他这个谢相女婿的头衔坐实,可谁曾想,咱们老爷只问他:‘你说你与小女有婚约,那可有凭证?’”
“游乾大言不惭地报出了婚书内容,还当众说出了谢芸姑娘的姓名和生辰八字。”
“父亲如何应对?”
“咱家老爷只说:‘我膝下有一女不假,可我的女儿姓谢名荼,并非你说得谢芸,且生辰八字也并非你所报,你那封婚书我也从未见过。’”
“他就此打住了?”
“那怎么可能呢?游乾便说了:‘前几日,我的确是从谢家娶回了新婚的夫人,新人拜别时,谢大人可是坐在高堂之上的。’”
“老爷就说了;‘原来是你啊!那日侄女儿出嫁,念着她父母不在京城,家中老母亲便央求我代为送嫁,我便坐在那高堂上,连茶都没有喝一杯,何来受你的跪拜?’”
“‘再说了,若当真是我嫁女儿,我夫人的牌位为何不在堂上摆着,也没有任何到府贺喜的人来我府上吃酒,何来嫁女儿一说?’”
谢荼笑倒在暖榻上,她早该想到,以父亲的脾性,如何能被谢老夫人拿捏?
可谓是处处有伏笔,处处埋心机啊!
“游乾这还不发怒?”谢荼真想亲眼看一看那狼心狗肺之人的下场。
“那游乾当场怒吼说谢家骗婚:‘我只当是一切从简!世人都说谢家女病重,若有人能娶她,谢大人必回倾尽全力辅佐女儿女婿,我当真是娶回了谢家女,可那女子从谢家出嫁,却不是谢大人的女儿!’”
“老爷就说了:‘我谢愉恩嫁女儿,必是十里红妆,如何简得了?游公子切莫再开玩笑了!’”
“老爷振振有词:‘游公子心里头琢磨着什么事,老夫清楚,可老夫也劝游公子一句,切勿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了!’”
“游公子脸色煞白,如同行尸走肉般地进了大殿。”
谢荼摇了摇头。
这桩婚事从始至终双方都充满对对方的算计,各种阴差阳错迭加在一起,愣是让他们二人凑成了对鸳鸯。
如今谢芸假借身份骗婚的事情被戳穿了,游乾必然是大怒。
而姜鹤今日也早早将英国公嗣子受皇帝册封的消息透露给了谢芸。
想必今日游家将有一场闹剧要上演。
“姑娘,奴婢明天想去街上转转。”典心将手中果子吃完,拍了拍手提出请求。
“姑娘别准假,她早就念叨着,说要去游家听墙角,姑娘若放她出府区,一准是到游家附近去转悠!”
吟心笑着戳穿典心的意图。
谢荼望着典心一脸的跃跃欲试,弯着唇角翻了一页书,眉眼温和笑道:“去吧,你也一起去看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