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荼一时沉默无言。
这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从姜鹤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吊儿郎当?
幸好自己早已经习惯他的说话做事行径,也知晓如今纨绔只不过是他的保护色。
“姜大哥被陛下从边关叫回来后,有何安排?”
前招以“不召擅自离开军营”的方式,再派人刺杀,没有能捉住姜鹄的把柄。
按照陛下的行事作风,不会就此放着姜鹄在京中好过。
姜家在京城里本就已经有个被养废了的姜鹤,难不成他还想把姜鹄捏在手中磋磨?
定远将军倒也愿意?
“过几日,中宫皇后娘娘会举办春宴,大哥也在受邀行列中。”
“春宴?”谢荼心中一凛,“陛下是准备在姜大哥的婚事上做文章?”
“世家小姐均在受邀名单之中。”姜鹤的喉咙动了动,压下心中的汹涌情绪,“你也在其中。”
受邀
“我?”谢荼讶然。
皇后的春日宴,都是为皇室贵族子弟婚事做准备,向来也是大梁朝各地势力聚结联姻的最好时机。
谢愉恩作为各方势力中立保持者,素来也不会和各家来往。
他打算在今年新科进士当中寻个家世清白的娶谢荼,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今年的春日宴,皇后竟然将她的名字放在受邀名单之中。
这一举动,皇帝到底知不知道?或者说,这难道正是皇帝他自己的主意?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谢荼在心里便快速有了自己的判断。
“陛下难不成想让你哥哥尚公主?”谢荼蹙眉。
若是这样,一切就都能说得通了。
经过刺杀一事,皇帝已经觉得仅仅拿捏姜家一个养废了的小儿子,根本不够用。
他想从根上断绝姜家的前程。
尚公主,说得好听,是当朝公主驸马,可是为了避嫌,公主驸马一般安排有实权的职务。
这样一来,就算姜鹄本人再优秀,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
将来若是清算定远将军,尚了公主的姜鹄倒是能免于一罪,却再也不能翻出花来。
当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母亲也是这般想的。”姜鹤说出了长宁郡主的打算,“母亲让兄长去参加春宴,随机应变、伺机而动。”
谢荼嘴角一弯,意味深长地看向他:“可是,似乎待嫁的适龄公主,心仪之人,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