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罗氏准备在生辰宴上对韶华下手,却刚好被韶寻抓了现行,还扬言要带罗氏去见太傅,罗氏自然是不肯的,争吵推搡间韶寻便被推下了高楼。
原来,韶寻,最护着自己的长兄竟是为自己而死……
“公子,外面凉,咱们回房吧。”启铭的声音刮破了他的沉思。
韶华回过神来,抹了抹眼角的泪。
此时天寒地冻,四处已结了冰。放眼望去,屋檐下更是挂了足足两尺长的冰柱。
“这冰柱要是掉下来应该会伤着人罢。”韶华低声喃呢。
启铭抬眼望了望,道:“咱们不往那边去便是了。”
韶华斜眼望了他一眼,勾了勾手指。
启铭上前了两步,韶华在他耳边吩咐一番,启铭微微点头。
两人回到房里,待杜鹃端了茶来,启铭便行礼退下了。
韶华喝了口茶,杜鹃问道:“公子,二公子那边如何了?”
韶华放下茶杯,道:“如今二哥落难,他好歹还有母亲为他奔波。”
杜鹃轻应了一声。
韶华又长长地叹了口气,手肘撑着桌上,手指扶在额间,闷声道:“母亲走了数月,心里挂念的很”
杜鹃眼神闪躲几番,道:“公子要顾好自己的身子才是。”
韶华用手指按了按额头,道:“你去把母亲的首饰盒拿来,我瞧瞧她的遗物。”
杜鹃应了一声便转身去柜里取出了首饰盒。
韶华打开了盒子,见白玉耳坠一对,金镶玉手镯一对,红玛瑙手镯一对,还有璎珞、禁步等,偏就少了一支累丝金簪。
瞧着不对劲又急着翻了翻,道:“可有外人来过?”
杜鹃思量片刻,摇了摇道:“我一直在院里,没见着有人来过。”
韶华道:“母亲的遗物都在这里了?”
杜鹃愣了愣,道:“都在啊,太太素来简朴,首饰本就不多,又陪葬了不少,就这些了。”
韶华道:“你去找找母亲生前最爱的累丝金簪去哪了!”
杜鹃听罢立即翻箱倒柜四下寻找,寻了许久也并没有找着那支金簪,只得作罢跪在韶华跟前请罪。
“公子,不是我拿的!”杜鹃哭道。
韶华冷语道:“你原是我房里人,手脚却这样不干净,我是不敢留你了!”
杜鹃连连磕头,道:“公子!你信我,不是我拿的!”
“若不是你拿的,那东西去了何处?”
“公子,院里这么些人,焉知不是哪个院里人手脚不干净,哪个眼红的拿走了?咱们院里也常有外人进出,焉知不是哪个外人进来了偷拿的?我跟了公子这么些年,公子怎就偏不信我?”
韶华冷笑了几声:“头两日我才翻了首饰盒,金簪还在里头,今夜就没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院里统共几人?能进我房里的又有几人?芍药这两日回乡去了,启铭一直跟在我身边,房里单只有你一人,不是你,难不成是我?你这般伶牙俐齿,我这已容不下你了,若是不服,便去老爷那里辨辨是非,瞧他会不会听你解释!”
杜鹃明白已是解释不清了,便道:“公子,你不要撵我走!公子,求求你,我已没有了去处才卖身来的易府,若是出了易府,那我便是没了活路啊!”
韶华低沉怒道:“不中用的东西,念你伺候我一场,明日罚你亲自去楼上把那些挂在屋檐上的冰柱敲下来,不得着人帮忙!”
只是做些体力活,好歹还能留在府里。杜鹃欣喜得抽泣着连连磕头谢恩。
翌日。
清晨。
太傅匆匆着朝服入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