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张“sos”的纸条却独独塞到了严鸣爸爸的手上,把严鸣爸爸、严鸣妈妈从来回不息的黑白人流中拽了出来,让他们无法再装聋作哑,并让他们对求救的女孩产生了一对一的责任心。
这股责任心鞭笞着他们的良心,让他们辗转反侧。
他们的耳边似乎还能听到一些凄厉的哀嚎,质问他们为什么袖手旁观。
浑浑噩噩中,严鸣妈妈猛地在床上坐了起来。
刚刚虽然是她率先撕掉了纸条,可是身为女人,她同样是更能共情求救人的那个。
严鸣爸爸本来快要睡着了,此时迷迷糊糊地也爬了起来。
他揽着严鸣妈妈。的肩膀问:“怎么了老婆,做噩梦了?”
严鸣妈妈没接茬:“如果真不管这事,我这辈子的良心可能都过不去。”
“可……”
“我知道!”严鸣妈妈说,“如果我们不出面呢?”
严鸣爸爸没懂:“不出面?随便另外找个人报警也没用吧?别的不说,那家按摩店里的常客可有个副市长。”
“我明白。”严鸣妈妈咬牙,她当然知道这件事最棘手的,其实是贪。污。腐。败,和普通的嫖。娼卖。淫、人口买卖、代。孕都不一样。
但若在民众面前捅破这些事情,这权势再滔天,恐怕也无用,只不过是罪加一等。
严鸣妈妈和身边人一掰扯,严鸣爸爸立刻意会:“你是说借着缘缘,在摄像头面前捅出这件事?”
“没错!”严鸣妈妈一拍手,“我们完全可以像之前找缘缘算卦的人一样,让那些姑娘的亲人去找缘缘算卦找人,依照缘缘的本领不用我们说,他自然能把事情算得一清二楚!”
严鸣爸爸一听,觉得这个主意好,又能借着缘缘的影响力救下那些可怜人,又不用把自己搭进去。
只是严鸣爸爸想了想,想到了一个问题:“我们怎么知道里面那些姑娘的家人在哪?”
小说里面总裁大手一挥,他的万能助手就能在十分钟之内找到一个人的全部资料。
严鸣爸爸却没这种万能助手,更何况,他连那按摩店里的姑娘有谁不知道。
听到这个问题,严鸣妈妈却道:“这有何难?那些姑娘又不是完全不能见人,要是成了她们的入幕之宾,不就可以直接问她们了?”
严鸣妈妈说得很有道理,只是……
“要让谁去成为她们的入幕之宾?”
听到严鸣爸爸的问题,严鸣妈妈转头看向他,一脸“你在说什么废话”的表情。
严鸣爸爸:“……”
*
严鸣爸爸本名严继仁,虽然是个生意人,但为人极为正经,严鸣每天板着小脸的正经模样就是学他爸的。
严继仁也没有想到,他洁身自好三十多年,第一次主动去那种地方,居然是他老婆推着他去的。
而且那个按摩店是个只有高级会员才能出入的私人会所,还不是他想去就能去的。
他不得不腆着个老脸,联系了领他去那个会所的老同学,请他带自己再去“按摩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