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笙听他坦然承认了,秀眉一拧,被堵的心脏滞涩。
“你明明答应过……”
“孤答应过什么?”沈卿玦凤眸狭长,睨过来,“人没从京兆府提出来,还是没让她从轻量刑?”
他眸中含着冷光看她,隔着一段虚空,暧昧又危险地在她身上扫。
“你既然要跟孤做交易,就得把账算清楚。”
姜晚笙胸口起伏,紧紧地咬住红唇。
无耻。
明明是他占尽优势,仗着上位者的身份,拟定规则,修改规则。
却偏还要装出公正的模样。
这又不是白纸黑字的契约买卖,中间的细节不像笔墨书写出来的清晰分明,但是牢房之事,沈卿玦必然再次插手了。
否则,他从头到尾打点的人,大理寺得多没头脑才敢把人重新放到地牢里去。
沈卿玦一句话都不用说,下面的人自然会察言观色。
他当她不懂吗?
蔫坏,坏极了,他骨头里都是黑的!
姜晚笙心尖沁着凉意,远望他,黑眸闪动间,已然下定了决心。
“太子殿下说的是。”
“可是你敢说,如今的情况,不是你的授意吗?”
沈卿玦脸色淡薄。
姜晚笙继续道:“你现在可以继续骗我,说你没有下这样的命令。”
“你当然不用下命令,只要一个眼神,一个表情。”
“然后就可以说一切都是按照律法。”
“律法不也是你定的吗?下面那些官员,每日的必修课,不正是研究你的心思吗?”
他是太子,他还用说什么,他一句都不需要张嘴,下面的人办的事件件合他心意,这才是他的下属。
沈卿玦眉峰微微动了一下,脸色未变,只清冷地瞧着她。
姜晚笙缓了一口气,心情有平静了,她最后看一眼沈卿玦,眼神疏离:“转交送审和减刑轻判这两件事承蒙殿下恩泽,臣女与秦家永世不忘。”
姜晚笙说完,收敛所有情绪,平静地拜了一礼,转身要出门。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