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姚姚,不知道为什么每治疗一次,我对你的记忆就少了一块。
是不是我的病情痊愈的那天,我会完全记不起来你的样子了?
2020。3。1
最后一次的治疗,我没去。
在去治疗中心,我半途中跳车逃了。
沈忠廉在车上暴躁怒骂,我懒得去理他。
我拿出兜里你给我画的地图,找到了你奶奶家。
我想亲口问你,介不介意和一直生病的我在一起,这样我就不用忘掉你了。
可我没见到你,见到了你的妈妈,她说之前在家长群里听说过我抑郁自杀的事,希望我以后不要跟你玩在一起。
我明白了。
我这样不正常的人怎么配得上那么好的你?
回去后,我就同意做最后一次的治疗。
沈忠廉很开心,没人在意以前的那个我已经渐渐死去了。
2020。3。2
做完最后一次治疗,沈忠廉带我去复检的时候。
我站在医生门口听到了,他说,dnr毕竟是脑神经疗法,对人的记忆、性格等方面会有不可逆的未知副作用,简单来说就是有的记忆会忘记,但会习惯性地说出口,更有可能偶然会梦到某些记忆片段,醒来却只记得一星半点。
至于性格,会渐渐养成和最亲密的人一样的习性。
我很害怕。
姚姚。
可是我又同时期待着。
以前的我,死在最爱你的那一年,以后的我,就算不记得你,但刻在骨髓的感情不会变。
你相信我,江姚。
沈西京永远只会是你的。
……
南希合上了治病记录,过了好久她的心情才平复下来,足见她有多惊讶。
她不信。
不信这世上会有这样专一的感情存在,更不信那个专情的人会是她记忆里放浪形骸的沈西京。
还有,她要赌一把。
如果输了,那她的人生就到此为止,如果赢了,那么她就能重生。
所以,她打开了手机,找出存在手机里的沈西京的电话号码,拨通了过去。
……
家里。
徐晓烟和亲戚打完寒暄电话,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这孩子怎么回事,倒个垃圾这么晚还不上来?不会出什么事,我下楼看看。”
江语元瞥她一眼,调了个电视频道:“可能和周围小孩去玩了,你就别瞎操心了。”
“可现在已经九点了,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我怎么放心啊?”徐晓烟这就掏出了手机。
江语元突然莫名反问:“你还记得姚姚高中那个抑郁症的同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