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主治医生对此感到十分惊奇,他本来都以为这个患者已经没救了。
而事实证明,王子妃拥有非常强大的生命力,她不但醒了,就连残留在身体里的毒素,也在药物的控制下消失得干干净净。
“妈,妳放心啦,我在这边真的很好,之前两天一直没给妳打电话报平安,是因为公司对我们采用密闭式培训,不允许员工将手机开机。我不是拜托我同事提前打电话告诉妳,短时间内我可能不会回去了吗?
没有啦,我怎么可能会有事情瞒着妳,这不是刚培训完我就马上打电话给妳,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再过一周左右就能结束培训课程,到时候我就马上回家。
还有啊,我不在家里的这些日子,妳要记得按时吃药、按时睡觉,每天睡前要把救心丹放到枕边,心脏难受就马上含两粒。
如果发现自己身体不舒服,就打电话给陶晓洁,让她尽快安排妳住院……”
这天一早,阎烈刚刚走到王子妃所住的病房门口,就见她拿着电话,像个小老太婆一样,对着电话另一端的人啰啰嗦嗦地吩咐着。
说到最后,王子妃的眼角溢出了一股湿润。
她吸了吸鼻子,“好了妈,主管在那边叫我,我不和妳多讲,等过几天培训结束,我会立刻回家陪妳。”
说完,她匆忙挂断电话,这才发现,阎烈提着一袋早餐,在病房门口似乎站了好一会儿。
她孩子气地用手背抹了把眼角,强颜欢笑道:“我妈最让人不省心了,只要没人盯着她,她就敢偷偷不吃药,再不然就是私自将医生吩咐她吃的药减量。
我已经说了她好多次,可她偏偏不听,还说什么是药三分毒,吃多了对身体很不好。
可是医生说,她有心脏病,如果不坚持每天用药,就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说到这里,她的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
“我妈的病对我来说,就像是一枚可怕的定时炸弹,说不定哪天“砰”地一声,就什么都没有了。”
阎烈见她像个孩子似的哭得那么伤心,忍不住将眼前这个脆弱的小女人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用这种无声的方式悄悄安慰着她的伤感。
此时的王子妃仿佛找到了可以依赖的避风港,她就像个无助的孩子,将小脸埋在他的胸口,嘤嘤地哭泣起来。
直到外面传来一阵咳嗽声,她才猛然发现,被她紧紧抱着的男人,竟然是阎烈。
急忙抽回身子,用力抹了把脸上未干的泪水,红着脸道:“抱歉,我刚刚一时激动,不管不顾哭得唏哩哗啦,弄脏你的衬衫,真是对不起……”
怀中的温度骤然消失,这让阎烈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看她眼睛红肿,一脸脆弱的模样,竟对她生出一股说不出来的心疼和怜惜。
门口处故意制造出噪音的不是别人,正是害得王子妃差点去见阎王的阎杰。
“我是不是出现得有些不是时候?”
王子妃急忙解释,“你……你别误会,我就是太想我妈了,所以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得那么难看……”
阎烈沉着脸看向门口处的弟弟,“你还真是出息,刚到上海,就给我接二连三犯下那么多错事。愣在门口做什么,还不进门道歉!”
阎杰表情尴尬地咳了两声,迈开两条长腿来到王子妃面前,低眉顺眼道:“首先,我要为我之前的任性向妳说句对不起;其次,我要为妳不顾性命挺身救我,向妳说句谢谢。总之妳记住,我欠妳一条命,从现在开始,只要妳开口,做牛做马,我阎杰任妳差遣。”
他这番话说得真情实意,没有半分虚假,就连阎烈,也被他弟弟认真的口吻吓了一跳。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有那么一刻,他似乎从阎杰那毫不遮挡的眼神中,看到了一股势在必得的执念。
势在必得?
对王子妃?
当这个想法在阎烈脑海中形成意识的时候,他突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妙。
更确切一点来说,这股不妙的感觉,让他心头生出了一股说不出来的嫉妒和排斥。
王子妃倒是没想太多,在她心里,早就把阎杰当成是自己的亲生弟弟,不管两人之间曾发生过怎样的恩怨,都改变不了两人是同母异父亲姊弟的事实。
当初之所以会舍命去救被毒蜘蛛威胁的阎杰,也是出于一种亲情上的本能。
更何况,如果阎杰真是一个坏得很彻底的小孩,在看到她受伤摔倒的时候,也就不会把已经开走的车子再重新倒回来了。
面对阎杰一脸期盼和紧张的面孔,王子妃投给他一记释怀的笑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再说,你虽然坏了一点,倒也也没坏到无可救要的地步。总之这次这件事就算了,我不会再和你计较。但是……”
她话锋一转,以一副老大姊的口吻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以后做事要记得三思而后行。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该为你爸妈考虑。如果你真在外面惹下了什么乱子,伤心难过的,还不是你的家人……”
越往下听,阎杰的脸色便越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