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好心烦!”
“给我!”
母女俩争执起来,云四海快速抓了两个包子转身出门,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可不敢逗留,这两个人谁也不敢多说一句。
南铃却像听不见一样,自顾自大快朵颐的吃着,在她的世界里吃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这个时候,云峥已经进了城,徒步一个半时辰,累的他气喘吁吁,脚都走得生疼,关键是废鞋,差不多十天半个月鞋就穿破了,稍差点的鞋两天就要换一双。
通勤是个大问题,不同于后世,这完全是走路,走多快全凭脚力,入行做了正牙后上值点卯有时间,不像私牙自由……想想后续通勤就愁的慌,云峥觉得自已有必要在城里租一个居所了。
望京城是国都,房价奇高,大约相当于后世的北上广,买房就不要想了,做了正牙租个房子倒可以考虑。
明天才会去牙行报到,云峥今天来城里是想先寻寻关系,看能否为父亲租到更多的地。
父亲是种地好手,就算自已种不过来,还可以雇佣人种植,反正有地总比没地强,而且多多益善,胡举已经是得罪了,那条路走不通,能做田牙的都是有背景有能力的人。
云峥准备动用自已做私牙唯一的人脉 之前他是用挂靠的“方式”做私牙,其实就是跟着一个正牙,给其做跟班小弟。
牙人每一笔交易都要有记录,必须在牙行留底,在户部市务署备案,这是朝廷律令,也是朝廷扶持牙业的主要原因。
通过交易可掌握商贸情况,进行商税征收,完成交易会签订契书,卖方,买主,牙人三方签订,只有正牙才有资格,私牙是没有的,因而私牙就要跟一个正牙,得到其“授权”,交易是由私牙谈成,但签契书就要由正牙来做。
私牙更像是“拉皮条”的,赚到钱的大头也被正牙抽走,私牙只赚跑腿费,云峥就是这样,只不过他跟的那个正牙久了,签名的时候直接代签,只要不被查出问题一般没什么事。
云峥跟的正牙也是汇金牙行的,名叫周正安,是一个杂牙,杂牙就是什么都做,牙业各行都有涉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什么赚钱就做什么。
任何行业都分三六九等,牙业更是如此,牙行会对每个牙人进行分配,规定是只能做本牙,不允许乱做。
这样的规定在后世并不少见,大约相当于区域保护,是为了防止恶意竞争,田牙就做农田,房牙就卖房子,钱牙就从事借贷……否则什么都做就乱套了。
但也有些人凌驾于规定之上,这些人要么是能力水平足够强,要么背景后台特别硬,牙行便允许他们成为杂牙,不受约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过这样的人很少,在牙行十个都不一定有一个,云峥跟着的正牙周正安就是这样的杂牙,做私牙就得跟这样的人,否则你做什么就会受到限制。
周正安在西市有一间小铺子,就是他自已的交易所……云峥也不知道这家伙有多大的背景,用牙行的资源名义为自已开了一家中介机构,而且好像还没听说谁能管得了他。
跟着这样的人也算不错,只是这家伙太黑了,或者应该说他是一个纯粹的生意人,万事以钱说话,见钱眼开!
云峥由此给他起了周扒皮的外号。
得罪柳海云峥就想着找周正安摆平,不过这件事太过复杂,他不太想让周正安参与,还有个原因就是周正安太黑,怕他狮子大开口!
现在为了家里事,云峥只好硬着头皮再找他,现在自已也是牙人,有同曹之谊,想来不会像原来那样……
云峥轻车熟路的来到西市,周扒皮一般就在铺子里待着,他也无需外出寻生意,自然会有生意上门,而且还有好多个像他这样的私牙为其揽活,这家伙几乎是躺着赚钱。
没错,他最喜欢的就是躺着,是能坐绝不站,是能躺绝不坐的主。
云峥在西市混迹一年之久,对这里再熟悉不过,只是这次来跟以往又有不同。
他成正牙了,再也不用小心翼翼畏手畏脚。
“哟……云少爷,终于舍得露面了!”
行至一处小巷,前面突然出现几人拦住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