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这时候应该去苏沁房里看看,却听梁夫人说:“昨夜听说被世子殿下赶了出来,可也没回自己的屋,满王府都不见人!”
他抚着头,有点发懵。
他眼睁睁看着苏沁喝下掺了药的酒,又听人说他回屋路都走不直。
就这还能把事办砸了?
“表哥,怎么办?萱儿丢了我可怎么去见她娘啊。”女人哭哭啼啼,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去把昨夜值守的侍卫叫过来。”苏睦友沉住气,“世子呢。”
“世子殿下大早就被叫进宫去了。”下人回道。
两个侍卫过来,都说是梁萱进去片刻就被赶了出去,跑去哪也不知道。
昨夜守门的门房也没见到她出府,可家里上上下下都找遍了,头发也没见一根。
“她一个女孩儿家,那事不成,被世子识破,自尊也毁了,会不会,会不会已经……”梁夫人想起花园那边还有个池子,哭得寻死觅活要过去找。
找就找吧,刚拿着家伙事去湖边,就从旁边的花丛里翻到一方丝帕。
这下楚王府就更热闹了。
这边鸡飞狗跳,那边宫里派人宣楚王进宫。
苏睦友安慰了半天,梁夫人才没有找个房梁把自己真弄成“梁上”夫人。
等他进了宫,小皇帝丢下两本折子在他脚下:“姑父自己看吧。”
昨日说得好好的,怎么今日忽然翻脸?
他不解的拿起奏折,看了一半脸都绿了。
一本是有人参他给先帝服丧期间广纳歌者婢女,还另娶了自己妾室的姐妹,荒淫无度,不奉圣恩,不察其德,纵下侵占民田,骄肆妄为,不堪为主。
“这折子可是真的?”高彻隐隐有些火气,“先帝待姑父也是不薄。心忧百姓,服丧期只订了短短一年,你连这一年都守不住?”
“臣虽鲁钝,却不敢不敬天家,事有苦衷,愿白陛下。”苏睦友伏地而跪:“臣之妇人离世前担心幼妹,气绝而不闭眼,臣不过为了让她安心才许诺照拂小梁氏,与人约,不得践,非君子之行。小梁氏至今只客居臣府上,却无半点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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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氏。”高彻想了想:“便是你那庶子舅家吧。”
苏睦友喏喏应答。
“我看你不是故人所托,是记恨先帝不许你续弦扶正你那宠妾,誓要宠妾灭妻是吧!”高彻一袖拂下笔架山,砸在苏睦友身边。
“朕常听闻你对姑母不满,连带也不喜表兄,连他的冠礼都是淮南王帮着主持,你就那么恨我高家血脉?”
这些事若放往常,能不管也没人去管,问题现在高彻不知道发哪门子疯,把他骂得一副背德反义,其罪可诛的模样。
“表兄还常为你说话,可朕听闻你刚到京就声色犬马,今晨点苍学宫来报你派人烧了祭酒的院子?”
苏睦友心中一惊,没想到那破学宫的人动作如此迅速。那火明明是苏沁自己烧的,可苏砚失了先机,自己有口难言。
“如此何以为人君。”高彻淡淡道:“五州之地于姑父似乎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陛下,万万不可啊!”,苏睦友汗毛都竖了起来,以头抢地:“削地事关重大,现在前线虎牙而交,楚地所占,中原腹地,九省通衢,地稳而人心稳。现前狼后虎,万不可因罪臣一人之失,动乱天下局势。”
“哦?”高彻玩味的笑道:“楚王此番,是要抗旨了?”
“臣不敢!”
“传旨。”小皇帝挥挥手,立马有秉笔太监上前研墨拟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