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些,她才骤然发现,男人的左臂一直垂着,隐约有血迹滴落。
霍凛受伤了!
她呼吸一滞,这男人,从来不把自已的身体放在心上,好像嫌自已命长似的。
霍凛迈开长腿,上了一辆军用吉普车。
车外候着的男人,一脸焦急,不是程悦是谁。
不出一分钟,吉普车的车门又开了,下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
她一脸的难色,显然是霍凛没让她医治。
程越急得冒火,但又知道车里那位根本不是听劝的主,只好挥挥手让医生先走。
五年来,这种情况已经发生过不知多少次了。
要想首长他配合治疗,那除非夫人复活才行啊,除此以外,别无他法了。
程越叹了口气,在车外仰头无语看天。
忽然肩膀就被拍了一下,“让我进去,给霍凛包扎。”
程越被这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后退一步,谁啊,竟敢直呼霍首长的名字?
皱着眉头转过脸去,他却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结结实实愣了三秒。
“夫、夫、夫人?”
江知念笑眯眯的点了下头,“有问题?”
程越机械性的摇了摇头,因为惊讶而大张的嘴还来不及合上,“没、没问题吧。”
“那能让我进去了吗?”
“能!”程越木然的移开身子,他现在严重怀疑自已出现了幻觉。
唉,莫不是上了年纪?改天看看医生才好。
车上,霍凛阖眸坐着,面上的冷色仿佛凝了一层寒霜。
受伤的手臂平放在身侧,血色已浸透衣袖。
江知念心疼的皱了下眉,打开那个军医留下的医药箱。
“我说了,不需要你。”男人没有睁眼,冷冷开口。
“阿凛哥哥,你确定吗?”江知念想象着他发现真相后的表情,没忍住直接唤了他。
霍凛浑身一震,骤然睁开了眼。
“念念?”
江知念还没来得及应一声,手腕就被他铁钳似的大掌攥住了,疼的她惊呼一声。
“好疼,你抓我干嘛?”
好不容易回来了,这男人竟然还是这么凶恶,哼。
“我终于抓住你了。”霍凛凝视着她的脸,黑眸深沉如幽暗的湖水,清晰映出她的模样。
“梦见你无数次,这是我第一次触碰到你。”他的嗓音低哑,潜藏着无尽的痛楚。
江知念轻轻眨了下眼,红唇勾起一个娇俏的弧度。
“你觉得这是梦?”
“难道不是?”霍凛像是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嗓音很轻,像是怕惊了她,惊碎这个梦境。
“那你就让我给你包扎,否则我再也不来你的梦了。”江知念任他死死抓着自已的一只手腕,另一只手去拿伤药。